平淡生活是由海岩写的都市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平淡生活  作者:海岩 书号:44710  时间:2017/12/10  字数:7642 
上一章   第三十九章    下一章 ( → )
在阿菊那间小小的客厅里面,挤我们这群不速之客,那天晚上简单明了的对话,连旁听者都为之惊心动魄。信诚与阿菊都保持了克制,但每一句问答都直抵人心。

  凌信诚说:“阿菊,我知道,你是优优最好的朋友,优优对我说过多次,她说她小时候的朋友,现在只有你了。她还说,等我病好了,她就出去工作。她想开个花店,还想开个美容店,她说那时候她一定要拉上你一起干,她说你一个人在家…太闷了。”

  我看到,凌信诚的话让阿菊流泪了,让她的嘴不停地抖。但她只是流泪,只是抖,却不说一句应答的话。

  凌信诚说:“阿菊,你告诉我,你向公安局举报优优的话,是真的吗?”

  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都不会责怪这话问得太傻。也许凌信诚也知道阿菊不会蠢到这样一问就承认自己说了假话,但他还是这样问她!他也只能这样问她!他带着最后一次的侥幸,用自己的真诚和感情,飞蛾投火般地去撞击阿菊的心灵。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阿菊的心被撞了,被撞碎了,她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面部的肌,恢复了做作的平静。

  她就站在信诚的对面,站在我们这一群人的对面,隔了幽暗的灯光,隔了灯下的晕影,她的身体和声音,都显出了几分孤单。

  “是真的”阿菊说:“我对公安局说的事,都是真的。”

  阿菊做出这样的回答之后,屋里呈现死一样的沉静。很久之后才又听到凌信诚沙哑的声音。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说?”

  “因为他们怎么商量抢你家的,我并不知道。这次德子跑出来了,他向优优要钱,他要十万块钱好去逃命。他说如果优优不拿出钱来他就揭发优优。优优昨天过来找我借钱,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所以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她一早过来说要带德子去大兴取钱。在路上,在路上,她就把德子撞死了…德子不管怎么说,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能亲眼看着他被人杀了,都一声不吭!”

  凌信诚用接近于哭泣的颤栗,最后发问:“阿菊,你敢对天发个誓吗?我知道你现在也信佛了。你敢对佛祖,对菩萨,发个誓吗?在佛祖面前说假话,肯定要遭报应的,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敢吗?”

  阿菊沉默。

  凌信诚说:“你可以拒绝,阿菊你可以拒绝发誓。只要你发誓,或者明确告诉我你不想发誓,我马上就走。”

  阿菊看看信诚,又看看我们,她说:“我发誓。”

  凌信诚了一句:“你对佛祖发誓,对菩萨发誓,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真希望,也许除了仇慧,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真的希望,阿菊能够突然改口,哪怕只是为了哄哄信诚,只是为了那颗因脆弱而变得格外简单格外可怜格外需要欺骗的心。但阿菊在快速思索后,面孔更加庄严不苟,虽然还有两行残泪挂在腮边,但并不防碍她把誓言发得字正腔圆。

  “我对佛祖发誓,我对菩萨发誓,我对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大菩萨,我对我亲爹亲娘亲姥姥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说半句假话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行了吗!”

  阿菊的庄严,很快演变为一种歇斯底里的波悍。她还没有喊出最后一句,凌信诚已然默默转身。他实际上是被大家架着,走出门去,走下了楼梯,抬上了楼前闪着蓝灯的急救车里。幸亏有这部急救车,才使医生得以在返回医院的路上,用药物控制了恶化的病势。

  仇慧在凌信诚被抬上汽车的混乱中,低声接了个电话便悄悄离去了。我和周月经过短暂商量,考虑到周月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只由我一人跟随急救车返回医院。我们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彼此心中都有预感:也许今夜,就是凌信诚的人生大限。

  也许依靠了药物的作用,凌信诚在途中比较安静,返回医院已是午夜凌晨,我帮司机和医生将信诚抬上楼去,抬人病房,这时他已昏昏睡去。一出病房我便向医生询问信诚的病势,我的问话直截了当,医生的回答却模棱两可,几乎是一套收放自如的外辞令。

  我问:“大夫,依你看信诚的病这一两天是不是会有大变?”

  医生说:“这种病不好预测,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可希望和现实往往并不一致。”

  见我一脸茫然,医生好歹又跟了一句:“当然,今明两天,比较关键。”

  于是我决定留在医院。时间已晚,信诚的秘书和医生帮我在这幢病房楼里,安排了一个空着的房间,过了半睡半醒的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便起来到信诚的病房,看到信诚已醒,正在就着早饭吃药,脸色虽然苍白依旧,但总的来看,似已渡过危险。

  信诚见我站在病房门口,便抬手叫我进来。他让我坐在他的边,问我小梅这一阵在做什么,我说小梅在上班吧,她有她的工作。信诚发呆片刻,再次开口,问我可否委托小梅或者其他律师,代表他再到公安局去打听打听,看看优优当年,是否真的参与谋财害命。他说如果这事真像阿菊说的那样,那他实在无颜去见冤死的父母。

  我说,那就让小梅去吧,小梅对优优情况较,分局的人也认识几个,可以托她先去打听打听。我又劝了信诚几句,告诉他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凡事大可想开,不必过于自责。

  劝完之后我就给小梅拨了电话,向她转达信诚所托之事。小梅当天便去了分局,晚上便在周月陪同下赶到了清水湖医院。在见到信诚之前,先把我叫到二楼阳台,我们三人先做商议,琢磨如何向信诚述说。

  小梅先把情况做了简单通报,她说她今天没能见到优优,因为优优今天在受审时与民警发生争吵,情绪失控,用头撞击门框,有明显自杀意向,现已送往公安医院救治,据说已经离危险。小梅今天以律师身份,听审案民警介绍了一下案情,从民警介绍的情况看,至少她昨天早上蓄意撞死德子一事,不像是假的。听到这里周月说:“可优优说德子是阿菊撞死的。”小梅说:“可那辆车子是优优开着的。”周月说:“可优优和德子无冤无仇!”小梅说:“可德子是阿菊相好那么多年的男朋友!”我嘴打断他们:“你们别再争了,分局的人最后到底怎么说的?”小梅和周月都住了声,问了半晌,小梅才说:“分局办案的几个民警,都倾向认为阿菊的举报基本属实。”

  小梅话音未落,我突然注意到周月脸上的惊愕,这惊愕的表情显然不是为了分局民警的所谓倾向,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越过小梅投向阳台的人口。我和小梅都在同一时间循着周月目光的落点向后转头,我们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被保姆扶着的信诚。

  信诚也许是恰巧要来阳台透风,他言又止的眼神与我们尴尬的目光灼然相碰,但他终于转头缄口,不再多问一声,吩咐保姆扶他回去,表情举动毫无疑问地告诉我们,小梅刚才的话语他已全部听清。

  那位身强体壮的中年保姆怨恨地瞪了我们一眼,扶着信诚迅速转身,很快消失在阳台人口。阳台上重又剩下我们三人,彼此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言语。显然,关于如何向信诚妥为述说已无须再作任何商议,一切只看信诚自己的承受能力。

  周月和小梅既然来了,还是跟我一起来到病房门口,换了轻松面容来看信诚。不料被信诚的保姆挡在门外,说信诚要睡觉了不想见人。

  小梅和周月只好快快作别。我思忖很久,犹豫是否也该向信诚告辞回城。周月小梅都劝我再留两天,以免信诚觉得大家甩手都走,心里难受。周月说他最近一两天要去外地出差,小梅也有个事情要去外地处理,他本来和小梅商量让她拖些日子,等优优的拘留了,公安方面或放或捕,有个着落再说,但看来不行。小梅说她只是到唐山去个几天,而优优的案子在几天之内,恐怕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我默默听着,默默点头。

  他们走了。

  那天晚上除了医生护士及保姆之外,信诚始终没再让任何人走进病房,包括过来给他送文件的李秘书。李秘书送来的文件就是几天前信诚在二楼阳台面对律师和优优,含泪口述的那份遗嘱。

  我又向李秘书征求意见,问他我是否还需留在医院。李秘书也是一番挽留,说我是信诚最信赖最尊敬之人,最好再留一夜,明天再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于是,这一夜我仍在医院留宿。

  这一夜我仍然似睡似醒。

  第二天我起得晚了,起洗漱后李秘书便来找我,问我吃早饭了没有。我说我多年的习惯是不吃早饭的,问他有什么事情。李秘书说:信诚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让我来看看海大哥还在不在了,在的话他说他有些事情想请海大哥过去聊聊。

  我马上点头,马上随李秘书来到病房。一进病房发现信诚前,已有一位不速之客正襟危坐。我进屋时那人闻声回首,我们目光相碰,彼此都有些意外的表情,尤其是我,我想不到这位西服革履的男子竟是姜帆。

  我们互相注目,彼此无言,似乎都有戒心。凌信诚用虚弱的声音招呼我近身坐下,并且先把姜帆介绍给我:“这是原来我爸公司的,叫姜帆,今天过来看我。”

  姜帆从前的小凳上礼貌地欠身,和我握手,我们以前在爱博医院见过面的,彼此并不陌生。姜帆甚至老练地笑笑,未等信诚介绍便开口与我寒暄:“啊,我知道你,你是作家,对吧。”

  我笑笑,未置是否。作家一般不喜被人呼为作家,所以我的沉默,既非偶傲,也非自谦。

  我在信诚边,稍远些的一只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与重新坐回凳子的姜帆,与半卧病的信诚,恰成鼎足。信诚移目姜帆,继续了他们刚才话题。

  “没事,你接着说吧,海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一位大哥,我的任何秘密,都不瞒他。”

  姜帆向我看看,不知认真还是调侃,感叹一句:“难得,凌少爷受了那么多人蒙骗,到现在还有胆量信任别人,实在难能可贵!

  我和信诚互相看看,似乎都不清楚这句“难能可贵”是夸我们当中的谁。

  姜帆傲然转脸,视线重新摆正,开始侃侃而谈:“凌老板…”但仅此一句便被凌信诚嘴打断。

  “你别叫我老板,我不是老板。”

  姜帆面不改,继续下去:“你父亲过去是我的老板,所以我也把你看做是我的老板,尽管论年龄咱们可能都不算一辈,但我今天叫你一声老板,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商人。你别觉得我在贬低你的人格,现在是个商业社会,商人这个词在我眼里,非常高尚,正大光明!商人要讲信用,要讲公平,信用和公平,就是易的原则。这个时代人与人、事与事、你来我往都是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需要知道,但你又不知道的事,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你是一个商人,如果我们是在进行一场易,你打算出个什么价格?”

  在姜帆这套商人的理论面前,凌信诚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说了一句:“你需要我给你什么,钱吗?”

  他说完,移目看我。我看出凌信诚在易面前的那份局促,看我的眼神分明是一种求助,于是我身体略略前顷,从旁嘴帮腔:“对不起姜先生,我想信诚恐怕并不明白你究竟要告诉他什么。我赞成你说的易原则,但如果易的一方需要寻找一个买主,那至少应当先给对方看看货。”

  姜帆看我一眼,略加思索,然后对凌信诚说:“关于仇慧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有兴趣听吧。”

  凌信诚问:“仇慧,她怎么了?关于她的什么事情?”

  “关于她和你,她与你之间的一些事情,从她认识你的那天起就发生的事情,那些你不知道但肯定想知道的事情。”

  凌信诚问:“我不知道什么事情?”

  姜帆淡淡一笑:“凌老板,你还没有开价呢。”

  凌信诚说:“你要多少?”

  姜帆面目平静:“五十万。我现在有点难处,需要花钱摆平。五十万对你来讲,不过九牛一。”

  姜帆如此血盆大口,得我不得不再次帮腔:“对不起姜先生,这数我听着好像有点过分了。你仅仅凭着一点陈年旧帐,就想换取这么大的一份报酬,你这就不大像是做生意了,怎么有点像是敲诈勒索。”

  姜帆慢慢转头,轻蔑地看我,冷冷地说道:“我是在和凌老板做生意呢。”

  我不被他的态度怒,毫不客气地予以反驳:“不管和谁做生意都要有规有矩,你就算奇货可居,也不能这么漫天要价。”

  姜帆目视信诚,并不把我看在眼里,他说:“我的货值与不值,需要买主决定。”

  我还要再予驳斥,不料信诚开口在先:“好,你说吧,我买。”

  也许姜帆已经做了讨价还价的思想准备,但凌信诚如此干脆利索地拍板成,似乎让他也略感意外,以致他稍稍定了定神,才清清嗓子开口说到:“好,按说咱们应该一手钱,一手货,但我相信你凌老板的为人,我相信你不会为了这笔区区小钱,坏了你的信誉。”

  这也许是姜帆第一次在拿到买家的预付之前,就将自己的货物和盘托出。他此次来见信诚的目的,就是要在凌信诚与仇慧之间制造间离。他之所以要与凌信诚达成这项易,是因为他与仇慧的那一场早在几年前双方就有约在先的漫长易,在昨天夜里终以破裂告吹。

  于是姜帆既是为了金钱,也是愤而报复。他为凌信诚带来一大包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些阴谋暗存数年之久,其中的机关算尽,其中的自私无情,让人不能相信竟是出自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妇之手。

  话头需要追溯到数年前仇慧在大学里与凌信诚的那场邂逅,那场邂逅以及被其引发出来的短暂恋情,实际上全都蓄谋已久。最早的起端是在某放学的时候,仇慧与到学校接她的姜帆一起,看到走出校门的少年信诚。当时他们的汽车从凌信诚的身边开过,要不是姜帆指指点点,她是不会想到这个脸稚气,脸病容,脸女人相的男孩,竟是姜帆老板的公子,是一个亿万财富的继承者。于是这场阴谋便从其后不久的一次讲座开始,仇慧故意坐在信诚毗邻,主动搭讪的结果,竟是出乎意料地成功,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从此展开。仇慧与姜帆精心策划,周密安排,对症下药,很快便让初闻女人香的信诚坠人情网。他们惟一疏忽的是他们自己的关系,在学校里的知情面其实已非常之大,以致凌信诚很快得知仇慧早就另有所爱而与之愤然分手。分手不久发生的事是仇慧怀孕,最初她和姜帆都没想到这会是凌信诚的种子,凌信诚病弱的外表让仇慧忽视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功能。怀孕后仇慧退学回家,休养待产,同时帮舅舅的工厂做些事情。比如,指使姜帆从信诚药业公司不断窃取机密,特别是舅舅垂涎已久的那个秘密帐本。那秘密帐本里记载的人物,也是舅舅公司主攻的目标。拿到这本帐簿,不仅可以按图索骥,而且在一旦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成为挤拉拢信诚公司的袖中暗器;在一旦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成为威胁收买这些目标的一个制胜法宝。

  再以后发生的事情,是仇慧生下一个男孩,再以后,姜帆没说为了什么,他开始怀疑这个男孩并非已出。他与仇慧为此还吵过一架,并且真的去医院进行了DNA检测,他的怀疑果然被科学证实。再以后发生的事情是两个大人全都转怒为喜,因为仇慧非常肯定地告诉姜帆,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百分之百就是凌信诚的。

  确认了孩子的血缘之后,姜帆马上终止了对信诚公司的破坏颠覆。仇慧也立即带上孩子,到凌信诚家上门认亲。她没想到凌家在斩钉截铁地否认之后,又突然决定认下孩子。她也没想到他们在认下孩子的同时,对她本人却坚不承认。尽管她最后与凌荣志签下了一张价格不菲的卖子文书,但三百万元的暴收却难挡母亲天然的失子之痛。神情恍惚之际她酿出车祸,紧接着又发生凌家遭抢夫双亡的惊天血案。在仇慧服刑期间她从姜帆口中知道,人主凌家成为她儿子“继母”的竟是一位小地方来的打工女孩,这使她不仅绝望而且愤恨。在她刑期过半时儿子中毒死亡,让她在悲伤绝的同时又看到一线曙光。她出狱后决定主动还三百万巨款,梦想与凌信诚重拾旧情。不料优优因小梅的辩护而生机渐显,仇慧万不得已孤注一掷,让姜帆出面重金买证,利用钱志富编造虚假事实,一举将优优置于死地。谁知优优最终还是被周月救出,历经千波万折与信诚重新走到一起。在仇慧即将彻底心灰意冷之际,又暴出优优当年参与凌家血案现又杀人灭口的新闻,让她顿觉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最后的胜利遥遥在望。

  也许她也是一个不太走运的女人,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次节外生枝,先是钱志富在贵落网,后是姜帆在北京被传。姜帆在被传讯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在他此来清水湖医院面见凌信诚的十小时之前,他用一通轰炸式的呼叫,把仇慧从阿菊家的门口,从凌信诚的身边,叫回家里。两人在仇慧那间乔迁不久的新居客厅,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一场争吵,姜帆要求仇慧赶快拿钱出来,让他托人摆平对诬告的追究,而仇慧这时已被获胜的预测冲昏头脑,断然不想继续卷进这件案子,不想让人察觉任何丑闻与她有染。她甚至主张姜帆一旦不了干系索就去坐它几年大牢,男子汉大丈夫坐牢又怕什么,我也坐过牢的!当初我坐牢你去看我,以后你坐牢我也会去看你的。姜帆从她这句无情的摆中大概嗅出了味道,他追问她是不是真对凌信诚而不仅仅是对他的财富动心了。仇慧的回答很暧昧,她说一旦凌信诚接纳了她,她恐怕要暂时中断和姜帆的联系了。她希望姜帆能为她做出一些牺牲,如果他真如他一向声称的那样爱她。

  对仇慧的自私冷酷姜帆早已深知,只是这种自私与冷酷从未冲他来过。仇慧的这个变化彻底怒了姜帆,他威胁说如果仇慧不全力帮他渡过难关,如果不在感情上与凌信诚划清界线,如果她单方面撤出两人多年以来的攻守同盟,那他只好向公安机关招出仇慧来,他只能向公安告发,仇慧才是诬陷丁优的真正主谋。仇慧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冷笑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所以当初我始终坚持没见丁优的姐夫,我投资养斋的钱也全是委托给你操作,我虽然挂了一个法人代表的虚名,但我可以说我对钱的使用毫不知情,我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姜帆历来信奉的处世原则,一向是利益至上的相互易,但如同仇慧最初对他一样,他对仇慧也一直未有戒心。他没想到仇慧早在诬告丁优的策划之时,就暗中为自己留了退路。姜帆第二天在清水湖医院对凌信诚如实坦白,他说他从不相信别人的感情,偶然相信一人,结果就被她害了。

  他告诉凌信诚他已作好了坐牢的准备,所以没有必要再来无事生非。他把仇慧真实的面目用五十万元的价格出卖,不仅是和凌信诚达成的一笔易,让凌信诚花钱买个觉醒,而且这笔易同时也是和仇慧的,他要以其不仁,还其不义。姜帆平平常常地说道:“一切公平合理,这是我和她最后的清算!”
上一章   平淡生活   下一章 ( → )
平淡生活是由海岩写的都市小说,本页是平淡生活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平淡生活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平淡生活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平淡生活》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