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1是由顾非鱼写的灵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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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西夏死书1  作者:顾非鱼 书号:44549  时间:2017/12/2  字数:15374 
上一章   第十六章 冬宫的神秘地下室    下一章 ( → )
夜幕下,坐落在山崖上的木屋一片死寂,忽然,木屋的一扇后窗开了,一个黑影从后窗跳了出来,黑影起身将后窗虚掩,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背包,朝木屋前的碎石路走去。

  碎石路一直通向黑漆漆的森林,黑影走到碎石路上,回头看看木屋,又望望前方可怕的黑森林,观望良久,似乎有些犹豫,当黑影犹豫着,刚向前迈出一步,森林里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黑影又停下了脚步,他游移不定,在碎石路上徘徊反侧,几分钟后,那个黑影似乎是拿定了主意,离开碎石路,走进了山崖边的荆棘中。

  身旁就是陡峭的悬崖,脚下是没有道路的荆棘,黑影深一脚,浅一步,在悬崖上的荆棘中艰难前进,没走出多远,黑影一个趔趄,险些被脚下的石绊倒,黑影站直身子,突然,他发现在前方的悬崖边,正伫立着一个壮汉,正面对着他,黑影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夜掩藏了他内心的惊慌,他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是谁?他想干什么?

  黑影壮着胆子,向前挪了半步,正巧一缕月光洒在了对面那人脸上,黑影惊得瞪大了双眼,——啊!对面那人竟是韩江!

  不错,拦住黑影去路的正是韩江,韩江在月光下,发出了两声冷笑:“老马,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那个黑影浑身一颤,赶忙向后退去,谁料,后面又闪出一人,拦住他的去路,马卡罗夫认出了身后的人——是唐风!唐风打开手电,手电的光束直在黑影脸上,唐风也看清了那个黑影的面孔——马卡罗夫!马卡罗夫见无路可走,只好对唐风告饶道:“唐!算你们厉害,东西就在这。”

  “我早该料到,你会有问题!可…还是韩江对我说你今晚会有所动作,我才怀疑到你,白天我问你在想什么,你说什么都不想,其实你早就盘算好了!”唐风冷笑着,走到马卡罗夫身旁,拉开他的背包,包里是那个熟悉的紫檀盒子,打开盒子,精美的玉屏,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绿光,不错!正是梁媛带来的那块玉屏,唐风盖上盒子,收入了自己包中。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盗走玉屏?”马卡罗夫费解地问。

  “呵呵,你和叶莲娜的身份,功夫和眼神,特别是你们俩的眼神,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和叶莲娜早就盯上了我们的背包,从飞机迫降开始,你们就盯上了我们的包,昨天…昨天清晨我们沿着地下暗河走出溶时,我们几人的背包都交给了你,你乘我们不注意,偷偷翻看了我们背包,我没说错吧?老马。”韩江也走到马卡罗夫面前说道。

  “不错,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我和叶莲娜在飞机上见到那个小姑娘时,就怀疑你们的包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昨天早上,机会终于来了,我发现了那件玉屏,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件,但是,昨天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晚上机会就来了,呵呵…你现在离开,就不怕被这儿的狼群吃了?不怕在这悬崖边一脚踩空,摔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唐风打断马卡罗夫的话。

  “哈!哈!”马卡罗夫闻听,一声大笑,笑毕,对唐风说道:“唐,你太小瞧我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即便是真的遭遇危险,我也会把恐惧深深地埋在心底,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曾经历了无数次的危险,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我的许多同事、战友,都早已离开了我,我活到今天,已是万幸!”马卡罗夫慢慢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

  韩江向前走了两步,近马卡罗夫,冷冷说道:“老马,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马卡罗夫冲韩江和唐风点了点头,道:“是的,事到如今,我也觉得很有必要了!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我和叶莲娜的中国之行,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们隐瞒什么了。”

  “好!那我问你,你和叶莲娜究竟是什么人?”韩江追问道。

  马卡罗夫看看唐风和韩江,然后很平静地说道:“我退休前曾长期在克格工作,苏联解体后,我以少将军衔退休;至于叶莲娜,她是联邦安全局的王牌女特工!”

  “哦!克格?!”唐风和韩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被他们破译的七封克格绝密信件。

  唐风略思片刻,又反问马卡罗夫:“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将军,马卡罗夫少将。这么说来,叶莲娜也不是你的女儿喽?”

  马卡罗夫已经多年没听过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他轻轻冷笑了一声,道:“将军,哼!我早就退休了。叶莲娜,不错,她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曾是我的学生,但我现在却视她为我的亲身女儿。”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为了这块玉屏?”韩江质问道。

  “不错,这就是我和叶莲娜的任务。”马卡罗夫答道。

  “你又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我和叶莲娜碰到你们,既是巧合,又是命运的安排,三个多月前,彼得堡冬宫丢失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就是这件西夏玉屏,这件玉屏关系重大,于是,总部便委派叶莲娜和我来到中国,追查玉屏的下落,从北京到香港,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北京的那场拍卖会,我们迟到了一步,否则我就会阻止拍卖,后来,我们又到了香港,同样是晚了一步,结果,我们在香港目睹了那场血腥的争夺。”马卡罗夫解释道。

  “香港?那次你们也在?”唐风又回忆起一个多月前在香港的那场惊魂噩梦。

  马卡罗夫点点头“不错,我们刚到香港,就目睹的那场血腥争夺,我和叶莲娜感到吃惊,因为我们没有料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对玉屏感兴趣!之后,关于玉屏的消息似乎就消失了。但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说在中国,在这里,可能还有另一块玉屏,于是,我们判断,得到这块玉屏的人,一定会来这里寻找另一块玉屏,所以…”

  “所以你们就来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得到这块玉屏的人竟然是你们!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怎么处置我,你们看着办吧,是把我直接推下悬崖,还是先给我一刀,我看,你们还是干脆直接把我推下悬崖,这样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也省得我这把老骨头再受罪!”马卡罗夫慷慨陈词,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韩江怒道。

  “什么人?开始我看到你时,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来旅游的中国警察和大学教师,呵呵,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伙也想得到玉屏秘密的人,你们和那帮匪徒没有区别!”

  “放!我实话告诉你吧,反正你已经在我手中了,我也不怕你密,我们是为我们的国家在寻找玉屏,揭开玉屏背后的秘密,也是为了那些因为玉屏而死的冤魂,‘老K’,你听说过吗?…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马卡罗夫看看韩江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他紧锁眉头,回忆着:“‘老K’!我去莫斯科总部时,好像曾有过耳闻。”

  “好吧,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什么是我们不会去做的。你企图盗走玉屏,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怀疑我们,我还怀疑你呢?羌寨?天葬台?纳摩大峡谷?甚至飞机失事,这一路我们的离奇遭遇,你都给我解释清楚!”韩江咬着牙近马卡罗夫说道。

  “你怀疑我?凭什么怀疑我?我和叶莲娜的任务就是取回玉屏,其他的事都与我们无关。”马卡罗夫争辩道。

  “取回?玉屏是属于中国的。”唐风话道。

  马卡罗夫转而对唐风说:“是中国的艺术品,但是,它很早就到了俄罗斯,一百多年来,这件玉屏一直属于冬宫,只是前不久,才从冬宫被盗。”

  “不错,我们也知道这件玉屏是从俄国回的,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整件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你们对玉屏究竟了解多少?”韩江继续质问马卡罗夫。

  “我不能说,这是我们的机密。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知道玉屏并不止一块,至于其他的,我们知之甚少,即便知道,也是不能说的机密。”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能说,好吧,我来问你,叶莲娜去了哪里?这你总该知道吧!”说着,韩江伸出青筋暴起的铁臂,抓住了马卡罗夫的前

  马卡罗夫瞪着韩江,怒道:“叶莲娜去哪儿了?你不都看见了吗,她失踪了,多半是被那伙黑衣人抓住了。”

  “你别装了,叶莲娜是被黑衣人抓了吗?她可是你们的王牌特工,我们几个都逃脱了追杀,她身手那么好,怎么就会被抓呢?再看看你的表现,叶莲娜失踪了,你一点也不着急,我要上去找她,你反倒阻止我,哼,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韩江,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我怀疑叶莲娜是故意离开我们,她去了哪?她去指挥你们的人了,给你们的人通风报信去了,纳摩大峡谷中的那伙外国黑衣人,根本就是你们的人!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你们的鬼话,仔细想想,就该明白,那么厉害,那么专业的黑衣人,会是一般的犯罪集团吗?不!绝不是,他们是你们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马卡罗夫听完韩江的话,怒不可遏,一把也抓住了韩江的前,吼道:“你这是污蔑,无的污蔑,我不知道那伙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发誓,这次来中国,只有我和叶莲娜两个人,我也在为叶莲娜担心,叶莲娜虽然不是我的亲身女儿,但现在,她比我的亲身女儿还要亲,我不许你污蔑她,如果你硬要这么指证我们,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拿出证据来。”

  “我觉得老马说的都是实话,这一路上,那么多艰险,那么多生死考验,我们都一起出生入死,我相信老马不是那样的人。”唐风开始动摇起来。

  韩江没有搭理唐风,和马卡罗夫两人一直对视着,两人经过这一来一往的锋,虽然心里都已经软下来,可谁也不愿先让步,呼啸的风声吹过他们耳旁,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韩江先软了下来:“你这个倔老头,那好,我就再相信你一回!”

  韩江松开了马卡罗夫,马卡罗夫也松开了韩江,韩江,又道:“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多少问题,都说出来吧,只要我知道的,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你们克格难道没人可派了吗,怎么就派了你们两个,一个女的,还有您这么一位退休老头?”

  马卡罗夫听韩江这么一问,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唐风和韩江,渐渐地,马卡罗夫的眼眶有些润,唐风和韩江都大感诧异,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老马流泪啊,只听马卡罗夫断断续续哽咽道:“这就要从头说起了,我早已退休,本该在家颐养天年,可没想到…没想到,我唯一的儿子,竟然…竟然因为这件玉屏被人杀害了,凶手至今未能抓到,而我儿子又蒙受不白之冤,我不能容忍我儿子的声誉受损,所以,我发誓要找回冬宫丢失的玉屏,还我儿子清白,还要抓住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说到这里,马卡罗夫的眼前浮现出了一扇门,一切都是从他打开这扇门后开始的。

  …

  马卡罗夫焦急地翻遍全身,颤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他想对准锁孔,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马卡罗夫的手抖地更厉害了,他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他定了定神,再次用双手对准锁孔,钥匙终于进入了锁孔“咔哒”一声,面前的大门打开了。

  马卡罗夫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后的黑暗空间,一片漆黑,他伸出手去摸门边的电灯开关,但灯却没亮,马卡罗夫心中的感觉愈发不妙“难道停电了?”马卡罗夫狐疑着,摸出了身上的手电,一柱强光打在墙壁上,这是哪里?一条走廊?马卡罗夫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摸索着,又来到一扇门前,他推开了门,里面又是一间漆黑的房间,他看到了房间内猩红色的沙发,那颜色让马卡罗夫中一阵恶心,他赶忙退出了这个房间,走廊,长长的走廊,又是一扇紧闭的房门,马卡罗夫伸出手,用力去推那道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电筒的光柱扫遍了这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一张头柜,橱柜…上有些凌乱,马卡罗夫的心脏猛地紧了一下,他慢慢地,慢慢地,一步步退出了这个房间,还是这条走廊,又是一个漆黑的房间,紧接着,还是没完没了的走廊…

  终于,马卡罗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虚掩的门,他苍老的右手剧烈颤抖着,马卡罗夫伸出了手,可当他的手刚刚触到面前这扇门时,门竟然自己开了,马卡罗夫立刻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曾无数次嗅到过这种气味,他颤微微地用电筒照去,眼前是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一个男子赤身体地躺在浴缸内,浴缸内的半池水,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而那男子喉管上的鲜血则完全变成了黏稠的令人作呕的血浆。

  “维克多,维克多,我的儿子…”马卡罗夫嘴里喃喃自语着,独自一人伤心绝地瘫坐在那猩红色的沙发上,周围的世界似乎已经静止,警察进进出出,拍照、取证,甚至儿子的遗体被人抬走,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自己抱着儿子,在美丽的涅瓦河上泛舟嬉戏,儿子最喜欢吃涅瓦大街上冷饮店卖得草莓冰凌…

  “您是伊万·彼得罗维奇?被害人维克多·伊万洛维奇·马卡罗夫的父亲?”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马卡罗夫的回忆。他抬起头,失神地看着面前这个彪形大汉,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现在由我负责,我是联邦安全局的瓦连京·谢尔盖洛维奇·伊凡洛夫少校。”来人自我介绍道,并向马卡罗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马卡罗夫一听面前这人是联邦安全局的特工,立即警觉起来,他知道,联邦安全局的前身就是鼎鼎大名的克格,怎么儿子的死,会引来联邦安全局特工的注意?他环视四周,刚才那些还在拍照、取证的警察,都已不见了踪影,空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了他和面前这个叫伊凡洛夫的特工。

  “少校,竟然惊动了你们!难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马卡罗夫尽量使自己在伊凡洛夫面前保持镇静,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

  伊凡洛夫搬了把椅子,坐在马卡罗夫对面,他盯着马卡罗夫许久,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首先,我对您儿子的遇害感到很遗憾…”伊凡洛夫说到这,一副言又止的样子,沉半晌,才又对马卡罗夫说道:“我直说了吧,之所以由我们来调查这个案子,是因为我们认为您儿子的死,牵扯到了一桩重大的文物盗窃走私案件,您知道,我们联邦安全局不光是搞情报,所有重大的案件都与我们有关。”

  “重大的文物盗窃走私案?我儿子只是个开装潢公司的商人,和文物有什么关系?”马卡罗夫知道克格的传统,喜欢大包大揽,恨不得什么案子都要手。

  “是的,我们的情报不会错,冬宫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文物,而您儿子的公司最近参加了冬宫的一项改造工程,因此,我们怀疑…”

  “冬宫?”马卡罗夫很快想到了几个月前,儿子曾兴奋地对自己说起这事,冬宫,昔日的沙皇皇宫,今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与伦敦大英博物馆和巴黎卢浮宫齐名的世界三大博物馆,俄罗斯的骄傲。冬宫珍藏着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文物珍品,难道维克多真的干了什么傻事,趁着给冬宫干工程的机会,盗窃了冬宫的文物?“不!我儿子绝不会干违法的事!”虽然儿子已经死了,但马卡罗夫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儿子的名声。

  伊凡洛夫还想说什么,可马卡罗夫已经听不下去,他猛地站起来,冲伊凡洛夫嚷道:“你的上司是谁?如果我没猜错,是伊留金吧!带我去见他!这小子当年还是我的学生,现在竟然爬到我的头上来,现在竟然敢这样对我…”马卡罗夫怒不可遏,根本不再理睬伊凡洛夫,径直冲出了房门。

  马卡罗夫怒气冲冲来到公寓楼下,他朝停在街边的几辆出租车看了一眼,然后,不顾停在前面的几辆出租车司机招呼,径直坐进了排在最后面的一辆老式“拉达”出租车里。

  “去联邦安全局大楼。”马卡罗夫向司机吩咐道,司机并不开车,而是疑惑地回头看着这个倔头。

  “你没听见吗?去联邦安全局大楼。”马卡罗夫催促道,司机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发动汽车,向彼得堡联邦安全局大楼驶去。

  拉达车停在了联邦安全局楼下,马卡罗夫不等车停稳,就跳下了车,朝大楼走去,司机见状,也跳下车,追着马卡罗夫叫道:“先生,您还没付车费呢?”

  马卡罗夫回过身来,挤出一点笑容,对司机说:“对不起,我离家时走得匆忙,忘带了钱包,不过,我想你回去只要对伊留金报上我的大名,他会给你报销这点车费的,记住,我叫马卡罗夫,伊万·彼得罗维奇·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只身闯进了安全局大楼,大楼内几层安保防线,立即紧张起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卫冲上来:“对不起,先生,这是联邦安全局,您要找谁?请先登记。”马卡罗夫根本没把这两个警卫放在眼里,只见他轻舒猿臂,用左手将一名警卫的手扭到身后,再伸出如铁般坚硬的右臂,轻轻一推,瞬间,那名警卫应声倒地,痛苦万分;另一名警卫见此情景,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马卡罗夫通过第一道防线。

  来到楼上,刚才还杀机重重的大楼,顿时安静下来,马卡罗夫毫无阻挡地来到伊留金的办公室,伊留金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见到马卡罗夫,伊留金便脸堆笑地了上去:“亲爱的老师,您今天怎么会到我这来。”

  马卡罗夫并不理会伊留金这一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伊留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伊留金的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的瘦小枯干,梳着分头,上留着一撇小胡子,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此人的精明和强干。

  马卡罗夫直接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我儿子盗窃了冬宫的文物,我决不允许你们玷污我儿子的名声。”

  “亲爱的老师,您别激动,我们当然是有证据的。”伊留金依旧堆着脸的笑容。

  “什么证据?”

  “我想伊凡洛夫没有对您说清楚,并不是您儿子盗窃了冬宫的珍宝,而是您儿子在冬宫发现了珍宝。”

  “发现了珍宝?”

  “是的,您儿子在给冬宫做装修时,在一间已经封闭了几十年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珍宝,但是很遗憾,您儿子没有将珍宝出来,而是据为己有,将珍宝偷偷带出了冬宫,我想也正是因为他把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据为己有,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马卡罗夫听了伊留金的话,顿时怔住了,伊留金的解释合情合理,难道儿子的死,真的是这样?“那是件什么样的珍宝?”马卡罗夫定了定神,又问道。

  伊留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递给马卡罗夫:“喏!就是这一件,我也不知这东西该叫什么,我请教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专家,他们说这是一件来自中国的珍宝,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叫…叫什么…”

  “它的名字叫嵌珠宝莲纹玉屏,是一件来自中国西夏王朝的珍宝。”没等伊留金说完,马卡罗夫已经缓缓地说出了照片上那件珍宝的名字,再看马卡罗夫,盯着手中的照片,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原来有神的双眼,忽然变得浑浊而恐惧。

  伊留金听马卡罗夫报出了照片上珍宝的名字,十分吃惊:“你认识这件东西!”随即,又追问马卡罗夫:“看来你肯定在你儿子那儿见过这件珍宝,我们搜查了你儿子的公寓,没有找到这件珍宝,你是不是知道它的下落?”

  “不!没人知道它的下落,所以企图得到这件珍宝的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血咒…可怕的血咒!”马卡罗夫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

  “您在说什么?”伊留金似乎看到了破案的曙光,眼中放出两道寒光,近马卡罗夫。

  稍微回过神来的马卡罗夫,有气无力地说:“你就不要再徒劳了,这件案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劝你尽量远离这个案子,看在我们师生一场,我是为你好。”

  “笑话!这案子眼看就要破了,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知道,您为了以前的事还在记恨我,这次的案子,又牵扯到你儿子,所以你不想看到我破案。”伊留金依旧对破案怀信心,根本听不进马卡罗夫的忠告。

  马卡罗夫摇摇头,冲伊留金说道:“你不听我的话,是要吃亏的,这样吧,你给我接通莫斯科的电话,我自会让你知道事态的严重。”

  伊留金闻听此言,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我亲爱的老师,你是老煳涂了吧,你以为您还可以直接给总部打电话?就是我也不敢随便给总部打电话。”

  “我知道没有资格给总部打电话,所以才要麻烦你给我拨通总部的电话,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很严重,如果因为你耽搁了,那你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头了。”马卡罗夫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伊留金心里暗自寻思,这老头想干什么,打电话到总部告我?或许是爱子心切,儿子的死让他精神失常,老煳涂了?他老煳涂,我可不能跟着他煳涂,想到这,伊留金收起笑脸,严肃说道:“够了!老师,我对你已经一忍再忍,你私闯联邦安全局大楼,打伤警卫,就够你上法庭的了,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调查,不要胡搅蛮,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马卡罗夫摇着头,叹道:“看来你还是执不悟,你问我怎么认识这件珍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关于这件珍宝的过去,半个世纪前,中苏两国曾经组织了一个联合科考队,名义上是科考,其实是为了揭开这件玉屏的秘密。”

  “秘密?”伊留金大为好奇。

  “是的。但是科考队后来出了事,几乎全军覆没,这件玉屏也从此不知去向…今天,这件珍宝在消失半个世纪后,重见天,绝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伊留金听了马卡罗夫这一番话,心里也开始活动起来,万一要真如老家伙所说,事情比我预想的严重?那…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听从马卡罗夫的意见,拨通了莫斯科总部的红线电话。

  彼得堡郊外一处军用机场,一架从莫斯科飞来的伊尔—76军用运输机降落在跑道上,正缓缓地滑向停机坪。

  马卡罗夫、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三人站在跑道边已等候多时“这究竟是什么案子,竟然派一架这么大的伊尔—76来,而且动作还如此迅速,我从没见过这阵势。”身后的伊凡洛夫小声对伊留金嘀咕道。

  马卡罗夫也是一头雾水,他猜测着这架伊尔—76巨大的机身内,肯定带着一些特殊的装备,还很可能运载着一支装备良的特种突击队,领导这只特种突击队的会是谁?

  伊尔—76在停机坪上停稳,缓缓地放下后舱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后舱门,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舱门内,并没有伊留金猜想的特殊装备运出,也没有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出来,众人焦急地等待了五、六分钟后,突然,一辆极为彪悍的乌阿斯军用吉普车,几乎是跳跃着从后舱门“飞”了出来“乌阿斯”在停机坪上一个急拐,发出剧烈的刹车声,然后向伊留金他们站立的方向急驶而来。

  “竟然是——她!”马卡罗夫身后传来伊留金的惊叫声。

  “谁?头,你说她是谁?”伊凡洛夫问。

  “叶莲娜!”伊留金的嘴还没合上,含煳地说道。

  “叶莲娜!她就叫叶莲娜吗?她姓什么…”

  “没有人知道她姓什么,更没有知道她的全名,甚至连‘叶莲娜’是不是她的真名,也没人知道。”伊留金说完这些话后,终于闭上了嘴巴。

  “乌阿斯”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眼见就要撞上伊留金,惊得伊留金做出了要跑的准备,马卡罗夫也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随着“吱!——”一声长长的刺耳刹车声,只见“乌阿斯”在马卡罗夫面前一拐,稳稳地停了下来。

  叶莲娜跳下车,首先来到马卡罗夫面前:“您好,亲爱的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马卡罗夫努力回忆着。

  “您还记得您的最后一届学生吗?…叶莲娜。虽然您只教过我们一年,但我一直很尊敬您。”

  “叶莲娜!你是叶莲娜!”马卡罗夫简直不敢相信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女孩,今天竟然亭亭玉立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听说您儿子不幸遇害,而且还牵扯到了这个案子中…我也很难过。”就在叶莲娜和马卡罗夫互诉师生之谊时,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也在后面打量着叶莲娜,只见叶莲娜一身飞行员打扮,虽已三十多岁,身材却依然保持完美,一副墨镜架在棕色的短发上,脸上略施淡妆,遮盖了岁月留下的少许皱纹“真是天生的尤物。”伊凡洛夫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你最好清醒点,据我所知,追她的男人可以排成一个连了,可她一个也没看上,到现在还孤身一人,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她瞧得上的。”伊留金小声告诫伊凡洛夫。

  “怎么这么大的飞机,就下来她一个人?听您这么说,她还是女人吗?”

  “来她一个就够你受的了!她本来就不是女人,她心理变态,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她的功夫很厉害,你千万不要惹她。”伊留金越说越起劲。

  二人正在小声嘀咕,叶莲娜已经来到了伊留金的面前:“您好啊,伊留金上校,又在说我坏话。”

  “我哪敢啊,您可是总部的红人啊,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完美女神的化身,看您这身打扮,您刚才是自己驾驶的飞机?”伊留金在漂亮的女面前,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是啊!事情紧迫,我只好亲自驾机。”

  “啊!亲爱的叶莲娜,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您现在在我心中,不仅仅是女神,还是天使,有翅膀的天使。”伊留金的吹捧越来越麻,听的马卡罗夫和伊凡洛夫浑身起皮疙瘩。

  叶莲娜听完伊留金的吹捧,出了少有的笑容,随后,伊留金向她介绍了伊凡洛夫,介绍完毕,叶莲娜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对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指挥,包括您,伊留金上校。”说着叶莲娜将目光投向了伊留金。

  “那是当然,都听您的吩咐,您看下面我们去哪?是不是先休息…”没等伊留金的话说完,叶莲娜打断他的话,对众人命令道:“你们三位跟我立即去冬宫。”

  夏季的彼得堡,来了美丽的白夜时节,落余晖映照天际,短暂的黄昏后,晨曦再现,地平线上,出了红色、绿色、黄,各奇异的光芒,赶走黑夜,在这没有黑夜的季节,年轻人占据着冬宫前的广场,音乐震天,彻夜狂,整个彼得堡,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马卡罗夫和叶莲娜无心逗留,他们穿过冬宫入口出的阿特拉斯巨神群像,进入冬宫,在冬宫的御座厅里,他们遇到了前来接待他们的远东艺术馆的年轻学者季莫申,季莫申领着众人来到了冬宫下面一间刚刚被清理出来的地下室,这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室,三面封闭,一面和外面正在装修的文物库房相连,因为装修,外面的文物库房已经被完全腾空。

  季莫申指着被打开的地下室大门,介绍道:“这里原来被一道砖墙封闭,从外表看很难发现这个地下室,所以我们原来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地下室是在这次装修过程中才发现的。”

  叶莲娜查看了现场,转过脸注视着面前这个瘦高,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你们从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吗?”

  季莫申扶了扶眼镜,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从不知道这儿还有个地下室,后来我们问了一些已经退休的老同事,一位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老同事回忆起来,卫国战争时,为了抵御德国法西斯的空袭,当时确实挖过这么个地下室,是做防空用的,可是后来,这个地下室是何时封闭的,为什么封闭,里面又藏了什么东西,他就不知道了。”季莫申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马卡罗夫一直静静地听着,但此刻,他的大脑却如一部高速运转的雷达,从季莫申的话语中,捕捉着一切有价值的信息,这是他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季莫申说完,马卡罗夫话道:“既然你们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那又怎么知道这间地下室里藏有那件西夏嵌珠宝莲纹玉屏?”

  季莫申解释说:“是这样,我是第一个发现地下室的博物馆工作人员,之前,这个地下室是被施工的工人打开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在一个月前,也许两个月前,也可能更早,施工的工人,用帆布遮挡了地下室的入口,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地下室,直到一周前,当我发现地下室后,立即叫施工队停止施工,我进去查看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我发现了一个落灰尘的保险柜,可当我打开保险柜时,却发现保险柜里已经空空如也,仔细查看,保险柜明显有被人撬开的痕迹,我猜测保险柜是被施工的人打开的,后来,我又在保险柜旁的一堆碎石中间,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就是那件珍宝,照片后用中文和俄文写着这间珍宝叫‘西夏嵌珠宝莲纹玉屏’,我想这大概是盗宝之人匆忙间,遗落在保险柜旁的。”

  马卡罗夫走到地下室后墙边,俯下身查看,后墙底下果然散落着一些碎石和厚厚的灰尘,碎石边,便是那个保险柜,保险柜的门已经打开,马卡罗夫发现蹲在保险柜前,仔细检查了保险柜,果然是一个很有年头的保险柜,保险柜的门很明显是最近被人撬开的,但是马卡罗夫还是不能相信季莫申的话,他反问季莫申:“凭一张照片,你们就能确定那件珍宝是博物馆的?”

  季莫申摇头道:“当然不止这一张照片,后来,我们又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更惊人的发现?”众人一起惊道。

  “是的!更惊人的发现,以我的学识,我断定这件中国玉屏十分珍贵,若是拿出去拍卖,必定价格不菲,可我在博物馆工作多年,竟对这件珍贵的玉屏毫无印象,于是,我发动同事们一起查找博物馆的老档案,看看有没有这件玉屏的登记。奇怪的是,我们在比较新的藏品目录中,没有发现这件玉屏,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藏品目录中,查到了这件玉屏,再往前查,四十年代,三十年代,二十年代,甚至十月革命前的藏品目录中,都有这件玉屏的登记,偏偏在五十年代末以后的目录中,再也找不到这件玉屏的登记。”

  “这可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以前的目录都有登记,而从五十年代末的目录中,这件玉屏神秘消失了呢?”伊留金和伊凡洛夫也大惑不解。

  马卡罗夫和叶莲娜则沉默不语,许久,叶莲娜才开口问身旁的伊留金:“案发后,你们询问过施工队的工人吗?”

  伊留金忙回道:“博物馆报案后,我们对每个参与这项工程的工人都做了笔录,无一例外,所有参加这项工程的工人,都承认了地下室是他们在数月前发现并打开的,但是,同样无一例外,所有工人都否认他们盗取了保险柜中的珍宝,甚至将照片给他们看时,他们都不知照片上是何物,由此,我们基本排除了那些工人的嫌疑。”

  “也就是说,按照你们的调查,维克多的嫌疑最大喽?”叶莲娜反问伊留金。

  “是这样,工人们都听他的,只有他最有可能…”

  还没等伊留金把话说完,马卡罗夫就打断他的话,怒道:“那些工人否认他们盗取了珍宝,你相信了,难道维克多就承认了珍宝是他盗走的?”

  “亲爱的老师,您别生气呀!我们当然有我们的理由,我们对工人的审查是很严格的,工人们不可能有机会串供,那么多工人都众口一词,不由我们不信,所有当在场的工人都指认哪天打开地下室后,是维克多最先进去的。而且,当时有工人提出要报告博物馆发现了地下室,但却被您儿子以‘没有必要,博物馆早就知道这个地下室,保险柜里根本没有东西!’给拒绝了。”

  “你这些?”

  “还有,那些工人看到照片时,没有一人见过照片上的东西,更不知那是何物,而你儿子就不同了,我们也曾询问过他,当我把这张照片拿给他看时,虽然他也矢口否认,但凭我多年的断案经验,我还是在您儿子眼中看到了他掩饰不住的惊异之情,我可以断定,您儿子,一定见过这件玉屏。”伊留金一口气解释了一大通。

  “我需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推测和臆断!”马卡罗夫显然对伊留金的解释很不满意。

  伊留金还想说什么,却被叶莲娜果断制止,就听叶莲娜说道:“诸位,现在我说一下我的推断,种种证据表明,这件地下室建于四十年代卫国战争期间,封闭于五十年代末,封闭时,里面存放了一个保险柜,而保险柜里应该就藏着照片上那件珍贵的玉屏,此后几十年,无人知道这个秘密,地下室一直封闭至今,直到这次被施工队无意中打开了地下室,并发现了那件珍宝,我想这些推断应该是合情合理的,至于究竟是谁盗走了珍宝,珍宝又向哪里,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现在下结论,我认为为时尚早!”

  众人听了叶莲娜的推断,频频点头,唯有马卡罗夫陷入了更深的思索——这间神秘的地下室为何在五十年代末突然封闭?地下室里面除了玉屏,还封闭着什么秘密?而杀害儿子的凶手,又在哪里?半个世纪前的噩梦还将重演吗?冬宫的神秘地下室——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马卡罗夫感到自己的大脑就要被撑破了。

  …

  马卡罗夫折腾了半天,也累了,特别是一想到死去的儿子,让他身心具疲,他无力地瘫倒在一块大石旁,看着远处寂静的群山出神…唐风和韩江这时已经搞清了叶莲娜和马卡罗夫的身份,以及玉屏在拍卖会之前的身世,他俩现在基本已经打消了对马卡罗夫的怀疑,两人不忍打扰马卡罗夫,正离去,忽然,马卡罗夫喊住了他们,他俩不知何事,回到马卡罗夫身边,这才发现马卡罗夫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唐风想不到这么个从不落泪的铁汉,竟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只得安慰马卡罗夫道:“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些。”

  马卡罗夫拭去脸颊的老泪,渐渐平静下来,对唐风和韩江又说道:“总部之所以派我来中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也不该说,但是,今天在这里,我要说,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会保守这个秘密。”

  “秘密?”

  “是的!总部之所以派我来中国找回这块玉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是唯一曾经见过这件玉屏的人。”

  “啊!”唐风和韩江大惊,唐风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件玉屏在冬宫的地下室中封存了几十年,你怎么会见过?”

  “不错,这件玉屏是在冬宫的地下室中封存了几十年,但我却在大约半个世纪前,见到过这件玉屏!”

  唐风和韩江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马卡罗夫接着缓缓说道:“你们既然在调查玉屏的秘密,大概也听说过半个世纪前的那个中苏联合科考队吧?”

  “啊!半个世纪前?你难道就是那次中苏科考队幸存的那位苏方队员?”唐风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马卡罗夫眼睛也是一亮“看来你们知道的已经很多了,对!我就是当年那名幸存的苏方队员,当年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深处全军覆没,只有我和一位中国翻译幸存下来,那位中国翻译是我在科考队最好的中国朋友,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姓梁,叫…叫梁云杰!”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知道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姑娘是谁?”唐风惊道。

  “是谁?”

  “是梁云杰的孙女,她叫梁媛!”

  “不!这怎么可能…”马卡罗夫不敢相信自己竟在这儿见到了梁云杰的孙女“那…那她爷爷现在怎样了?”

  唐风和韩江一听老马问道梁云杰,都沉默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唐风低声说道:“梁老先生就在一个多月前,被人杀害了。”

  “啊!被人杀害了?什么人干的?”马卡罗夫追问。

  “案子至今未破,不过,我们现在基本可以认定,就是这伙黑衣人杀害了梁云杰。”唐风顿了一下,又道:“梁云杰的死跟这件玉屏有莫大关系,你知道后来这件玉屏回到中国,在拍卖会上是谁买下了它?”

  “梁云杰?”

  “嗯,梁老先生花六千万买下了这件玉屏,没想到却引来杀身之祸。”

  “这么说来,梁,他一直在关注着玉屏,关注着当年科考队的下落。可…可他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想见他一面,说说当年的事,哎!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啊!可怕的血咒,它又灵验了,凡是企图得到玉屏的人,凡是想揭开玉屏秘密的人,都会受到诅咒!”马卡罗夫说到了血咒,寂静的黑夜,在这空旷的悬崖上,唐风和韩江都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怎么?你也听说过血咒?”唐风问。

  “是的,当年在科考队,这是谁也不能说的忌,我开始并不知道,但是当最后一天,可怕的末日即将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私下谈论着血咒,最终,它灵验了!”马卡罗夫原本有神的双眼,此刻,又变得浑浊起来。

  唐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马卡罗夫道:“现在看来,从玉屏重新出现以来,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不仅仅是你的儿子和梁云杰…”

  于是,唐风从拍卖会开始,原原本本地将整个事件对马卡罗夫说了一遍,也包括梁云杰后来的遭遇,当然,他还是省去了罗教授对玉屏的研究成果。

  马卡罗夫听完,唏嘘不已,他大致搞清了事件的经过,也明白了现在只有唐风和韩江才是值得依靠的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唐风和韩江说道:“我已经说过,命运对我是不公平的,半个世纪前,我的人生因为这块玉屏而改变,半个世纪后,我的儿子和朋友又因为这块玉屏,死于非命!不过,现在我不再相信命运,我要在有生之年,揭开玉屏背后的秘密,抓住幕后的黑手!”

  “对!让我们一起合作吧!”唐风率先向马卡罗夫伸出了手,紧接着,马卡罗夫,韩江也伸出了手,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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