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志异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宝志异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68  时间:2017/9/17  字数:8343 
上一章   第九章 鹰翼落尘    下一章 ( → )
门里的人并没有出来,但骤见楚雪凤的反应失常,似乎亦起了几分疑窦:

  “楚姑娘,你怎么啦?”

  楚雪凤相当机伶,她赶忙定下神来,以手扶额,身子仍然保持适度的摇晃:

  “没什么,鹰师叔,我只是感到有点头晕,老毛病了,过-阵子就好…”贴在石壁上的钱来发苦于看不到内说话的人,更不知这位突如其来的“鹰师叔”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以楚雪凤睹及此人后的惊愕形态判断,大概又碰上棘手的货了。

  里面的“鹰师叔”语气已经平缓下来,隐隐然还透着亲切的味道:

  “先进来歇会儿吧,楚姑娘,深夜走马,我看你八成是累着了。”

  手还扶着额角,楚雪凤的表情又是焦惶,又是虚弱,表现得相当传神:

  “鹰帅叔,你别顾着我,我还得住,你知道堂口里出事了?”

  那“鹰师叔”沉着道:

  “方才听你提起,不用忙,等你歇过气来再仔细告诉我,横竖已经出事,急也没用,咱们慢慢琢磨再说。”

  听口气,倒是相当稳实的一号角色,钱来发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即动手,而这时楚雪凤却已非得进去不可了,她总不能老站在口和人家交谈,至少,她是负有“任务”来的呀!

  避开内灯光的照,楚雪凤迅速向钱来发扫来一个眼色,同时往后退开一步一-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等于通知钱大财主,虚位以待之外,这前面的路,端等着大财主去走啦。

  钱来发更不迟疑,转身抬腿,人已闪入口;他这一突兀出现,使得当门而立的那位“鹰师叔”骤吃一惊,不觉间退后两步,但惊愕的形倏映即敛,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鹰师叔的年纪大概有五十多岁,个头高挑,容颜俊秀,人站在那里,自然着一股飘逸不群的灵气,衬上他头丰密的黑发,炯亮的眼神,更见韵致潇洒,年轻的时候,这位“鹰师叔”一定是位美男子。

  站在“鹰师叔”背后的两名大汉,正待上前截向钱来发“鹰师叔”已轻轻摆手,白皙的面庞上表情十分柔和:

  “请问尊驾是?”

  钱来发嘿嘿一笑,道:

  “先别问我,你又是谁?”

  “鹰师叔”谦虚的道:

  “我是帅孤侠、沈落月两人的师叔,虽然忝为长辈,却名姓不彰,远不及我那两位师侄来得风光,‘鹰儒’瞿长良,大概尊驾不曾耳闻吧?”

  不错“鹰儒”瞿长良这个名号,钱来发确然没有听过,但虽没听过,他却决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无上双刀”帅孤侠、沈落月已非等闲之辈,身为他们师叔,还能差得了?

  拱拱手,钱来发道:

  “原来是瞿先进,失敬失敬,这多年来,竟不知‘无上双刀”哥儿俩还有一位师叔,倒显得我孤陋寡闻了…”

  瞿长良一边还礼,一边斯斯文文的道:

  “尊驾客气,不知尊驾为何方高人,莅临敝地有何见教?”

  钱来发笑的道: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尤其遇上的是瞿先进这等知书达礼的人物,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呃,这该怎么讲是好!”瞿长良安详的道:

  “尊驾但说无妨,事实上,尊驾便不由言词,也会由行动表明来意,比较起来,言词总较行动温和得多。”

  干咳一声,钱来发道:

  “瞿先进,我是个人,不大懂得转弯抹角那一套,更不会咬文嚼字,所以就直话直说罗,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则个!”

  瞿长良微笑道:

  “尊驾言重了。”

  钱来发着手道:

  “你那两个师侄,帅孤侠沈落月,莫名其妙的愣要和我生仇结怨,不但抢劫我的大批金材,犹要设计踹我的窝、取我的命,一再挑衅,令我忍无可忍,只有起而对抗,拿这副臭皮囊同他们拼了!”

  瞿长良正道:

  “尊驾莫非就是‘报应弥勒’钱来发?”

  钱来发哈哈身:

  “惭愧惭愧,小名小姓,不足挂齿,嘿嘿,不足挂齿…”

  瞿长良神态凝重的道:

  “孤侠同落月二人,并不是‘莫名其妙’和你生仇结怨,正好相反,他们乃是有足够的动机及长远的目的;钱兄,你的财富、你的名望,都能帮助他们更上层楼,建立更宽广厚实的基业,为了权势与金钱,就没有太多的道理可讲了,他们踩着你的血迹行向坦途,你的生命自然就构成障碍,要成大事,便必须将你除去!”

  钱来发道:

  “这些内情,我后来也都明白了。”

  摇摇头,瞿长良道:

  “昭然若揭的事,实在谈不上是‘内情’,人心人的贪婪不足罢了。”

  注视着瞿长良,钱来发低声道:

  “听先进的口气,似亦不以令师侄的行径为然?”

  叹吁一声,瞿长良道:

  “辈份上我固为师叔,却是一个过了气的师叔,表面上他们对我尚保持几分尊敬,骨子里则独行其是,对我的告诫忠言又何尝置于心中?他们的作为,我不能苟同,亦无力规劝,只有眼不见为净,所以大半年前,我索搬离堂口,跑来此地帮他们看守山…”

  外,楚雪凤缓步行来,迅道:

  “难怪大半年未见鹰师叔,问起沈落月,他只说师叔走了,再不多言一句,我竟不知道师叔独个儿来到了这里。”

  瞿长良细细端详楚雪凤,慢的道:

  “你先别说什么,让我猜猜看——楚姑娘,你大概和沈落月闹翻了吧?”

  楚雪凤相当干脆的承认:

  “闹翻了,彻头彻尾闹翻了。”

  瞿长良静静的道:

  “是为了丁雅筠那丫头?”

  “丁雅筠”三个字就像三毒刺,不仅刺在楚雪凤身上,更似深深刺入她的心中,再想怎么自制,也控制不住脸上肌的僵硬:

  “大概是吧…但丁雅筠亦无须高兴得太早,沈落月在我之前有过女人,在丁雅筠之后也不会没有女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得和我走上同一条路?喜新厌旧是沈落月的天,一辈子改不掉!”

  瞿长良轻轻的道:

  “自从丁雅筠来到堂口,我就断定迟早会出问题,果不其然被我料中,落月也是,不忌于,未免太风了…”

  楚雪凤面如凝霜,阴冷的道:

  “沈落月对我始终弃,玩我的感情,糟踏我的身心,完全抱着不以为意的轻浮心态,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所以,鹰师叔,我要报复,我决不会放过他!”

  瞿长良道:

  “我想你已经开始报复了,钱来发兄或许就是你一只报复之箭吧?”

  楚雪凤咬着牙道:

  “这是一只又强锐、又犀利的箭,说不定只这一箭就足够达成目的了!”

  目注钱来发,瞿长良道:

  “钱兄,楚姑娘先时所言,谓落月已遭人狙击受伤,不知是真是假?”

  钱来发干笑道:

  “这倒不假。”

  瞿长良道:

  “约莫伤他之人,就是兄台了?”

  钱来发有些尴尬的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先进,人家一而再的要挖底刨,追魂夺命,我总不能像只缩头乌一样愣憋着不出来,泥菩萨也有三分土子,急了,好歹也得硬着头皮往上顶,你说是不?”

  瞿长良形忧戚的道:

  “落月伤得很重么?”

  钱来发颇生憾意的道:

  “恨就恨在他伤得并不太重,他那点瘀伤,比杨昂要轻多了,若不是有人临时起意搅局,我有把握活宰了沈落月!”

  瞿长良显然并不在乎是什么人临时起意搅局,他只关心另一件事:

  “什么?杨昂也受了伤?钱兄,该不会又是尊驾的杰作吧?”

  耸耸肩,钱来发道:

  “很抱歉,我不得不承认是我下的手,因为也实在无法向别的人身上推;姓杨的助纣为,甘充打手,冲着我张牙舞爪,气焰万丈,大有择肥而噬之势,我要不撑着点,行么?”

  瞿长良若有深思的道:

  “人人都说‘报应弥勒’家财丰厚,武功盖世,看来果然不虚,且不说尊驾财富如何,只这一身功夫,已足令人侧目!”

  钱来发忙道:

  “过奖过奖,说起来都是小鼻子小眼,上不得大台盘…”

  瞿长良从容的道:

  “现在谈到正题了,钱兄,钱兄此来,约莫是待起回那批被劫的金材?”

  钱来发颔首道:

  “正是,那批金材本来就是我的,物归原主,自则天经地义,想先进你不会认为我钱某所求,有逾份之处吧?”

  瞿长良道:

  “不,当然毫无逾份之处,原本是你的,自应归你,但这其中,只有一个问题,一个小小的、却必须解决的问题。”

  钱来发戒惕的问:

  “什么问题?”

  微微一笑,瞿长良道:

  “这山,乃由我那两位师侄托付于我看管,负有监守之责,我瞿长良固然只是一个武林朽夫,江湖末,但受人之托,便得忠人之事,此无关乎身份大小,职责所在,不敢怠忽,钱兄,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了。”

  钱来发亦已料及情况将是这么一个变化,他不慌不忙,笑容可掬的道:

  “瞿先进深明大义,通达情理,对于令师侄等所行所为,向来并不苟同,且屡有劝诫,足见先进是非分明,曲直各论,如今却又有此一说,倒令我钱某颇觉矛盾,无所适从了…”

  瞿长良道:

  “我可以解释,钱兄,这完全是两回事,我那两个师侄的行径我决不赞成,但是属于我本身的职责亦断不渎误,二者毫无牵连,并不矛盾!”

  钱来发和悦的道:

  “金材是我的,瞿先进,你说对不对?”

  瞿长良道:

  “不错。”

  钱来发接着道:

  “既然先进明白那些金材的原主是我,又深悉金材乃是由于令师侄等劫夺而来,物归原主,不但顺理成章,先进亦不啻替令师侄等减轻了罪孽,两全其美的事,先进何乐不为?”

  瞿长良缓缓的道:

  “你可以这么说,钱兄,我却不能拿这番话来做为未尽责任的借口!”

  钱来发忍耐的道:

  “先进的意思,是明知无理无由,也非要把持金材不放了?”

  瞿长良的口气仍然相当平静,但却十分坚决:

  “职责攸关,不可怠忽,钱兄,我的苦衷,尚请曲于谅解。”

  谅解了对方,金材就没有了,自己的东西明明摆在眼前竟拿不回来,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钱来发连佯笑都笑不出来了:

  “先进是这么个想法,叫我又怎么说?表过情理,就要请先进包涵啦!”

  忽然,楚雪凤进来道:

  “鹰师叔,你就不能退-步想?我们实在不愿与你伤了和气…”

  瞿长良苦笑道:

  “除了职责,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楚姑娘,在钱兄伤过落月之后,又来此地予取予求,纵然理由正当,我亦不能遂其所愿,否则,‘返璞堂’这一伙人,岂非显得太窝囊了?”

  楚雪凤吃力的道:

  “鹰师叔不肯迁就,对鹰师叔眼前的情况而言,只怕未必是福一-”

  瞿长良淡淡的道:

  “生是飘客,死为游魂,人活一世,不过如此,楚姑娘,看开了就好。”

  钱来发嘿嘿笑道:

  “瞿先进真是达人,能勘破生死关、悟透界,我姓钱的可惜没有这等修养,要不,金材也就抛了吧,自认抛不下,先进又不给通融,万不得已,唯有向先进告罪啦…”

  瞿长良镇定的道:

  “不必客气,钱兄。”

  左臂抬起“连臂蓝”的刃口已到瞿长良的咽喉,这位有“鹰儒”之称的人物,别看他言谈举止文质彬彬,动起手来可他娘的凶悍得紧,顺着“连臂蓝”的光华,他向内侧旋身,手中已神出鬼没的多出一对短剑来,短剑长约尺许,金口,银把柄,剑刃挥闪间逞着一条波般的尾芒,一看就知道是两件不可多得的利器!

  钱来发着对方至内侧的剑式,半步不让,右臂在极小的幅度里做着其快无比的变化,在密集的金铁击声中,双方各退三尺!

  瞿长良更不吭声,身形腾掠于壁之间,剑如走蛇,幻映起各种各样不同的光纹彩图,以异常凌厉的招数猛攻钱来发!

  “连臂蓝”的森森蓝光顿时成环成圈的串套飞绕,绕行在钱来发身子四周,也绕行在瞿长良的身子四周,冷焰寒电映织出奇形怪状却又瞬息隐现的光影,纵横穿舞,就像西方天际不歇炫掣的霞辉!

  打斗声惊动的了山里其他的人——大约有七个八,七八条汉子手执家伙,匆匆奔来,在原先那两人的示意下,冲着钱来发-拥而上!

  这-次,楚雪凤倒没闲着,她往前斜闪又立时暴退,就这一进一退之中,三位仁兄已怪号着分为六截一-都是齐被斩,五脏六腑,倾泻遍地,乖乖,谁说楚雪凤有“妇人之仁”?

  瞿长良双剑吐,声如打结:

  “你你你…楚雪凤,你也未免过份狠毒了!”

  倏然让开劈来的-柄板斧,楚雪凤的缅刀闪若银带,略为舒卷,已将对方的脑袋扯上顶,又“嘭”的一声反弹下来,骨碌碌溜地打滚!再贴壁滑进,缅刀笔直刺出,磕开两只长后,又透入另一名汉子膛,这时,她回声道:

  “当拳不让父,下手难容情,鹰师叔,咱们这是拼命哪!”

  钱来发硬打硬接的着瞿长良,一边哧哧笑道:

  “你多留神点自己,瞿先进,楚姑娘说得对,一朝上阵对仗,可就讲不得那么些慈悲心怀了!”

  瞿长良俊秀的面孔上是一片铁青,他猝而错步抢身,超逾过钱来发半肩之外,然后,两臂倒翻如电,那双短剑,竟由他腋下胁侧硬生生逆转反穿,以极不可能的角度刺戳过来!

  钱来发大出意料之余,根本已来不及有任何阻截动作,仓促间,他索不加阻截,只猛然收腹,容敌人的双剑刺进两胁,却在剑尖透须臾,挥臂下切,于是,蓝光闪炫中,血雾立刻漫!

  口中发出强烈的嘘气声,瞿长良踉跄倒退,整个身体也在急剧痉孪,高挑的个儿,宛如即时缩短了一截,连背脊都显得佝偻了。

  当然是痛,一双手臂从肘部断落,又怎么会不痛呢?

  楚雪凤缅刀赛雪,刀花朵朵,得仅存下的五名汉子连连奔躲,这时,她霍然收刀回掠,声似冰珠落盘,又冷又脆:

  “你们听着,放弃抵抗的人,我不杀,反之,便刀刀斩绝!”

  那五位仁兄反应来得个快,五件兵刃,马上乒乒乓乓的丢到各人脚下,就差没有高举双臂,两膝下跪了。

  瞿长良靠在石壁上,面孔上五官扭曲,嘴扁瘪,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不停滚淌,呼吸浊得像拉起风箱

  楚雪凤恍同未见,她眉梢挑起,双目圆睁,恶狠狠的对着那五个心胆俱裂的俘虏叱喝:

  “现在,你们领我进去起回钱来发钱大爷的那批金材,记住不准动手脚、不得玩花巧,只要任何事情引我生疑,就当场格杀勿论!”

  钱来发嘴道:

  “那批金材数目不小,份量也大,足足能装十车,楚姑娘,怎么个搬运法,我看也一事不烦二主,都麻烦这几位老兄代办了吧!”

  点点头,楚雪凤道:

  “放心,我会叫他们妥,要是不妥,背也得替祖背回去!”

  钱来发嘿嘿笑道:

  “倒是看差了你,楚姑娘,没想到你一朝发狠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狠劲哩!”

  白了钱来发-眼,楚雪凤道:

  “这里你好生守着,钱来发,我押他们进去替你起货啦!”

  拱拱手,钱来发道:

  “多有偏劳、多有偏劳了。”

  目送楚雪凤像赶鸭子-样把那五条汉子赶进里,钱来发迅速自怀中取出金创药,又迅速为瞿长良敷上伤口,并为他止血包扎,瞿长良只闭目垂首,虽未出声,亦未拒绝。

  忙活完了,钱来发才检视自己的伤处,并厚厚抹药,然后,他拍拍巴掌,十分抱歉的道:

  “瞿先进,我很遗憾搞成这等局面,我实在不希望是这样的-个结果,我曾经努力过,你应该接受我的劝告才对…”

  瞿长良缓缓睁开双眼,而眼中神色黯淡,如同他人一般的委顿:

  “你为什么…不索杀了我?”

  钱来发苦笑道:

  “你该死么?不,瞿先进,你原是不该死的…”

  瞿长良沙哑的道:

  “你不杀我,便表示事情尚未有结果,结果可能会向后延伸,延伸成另外-个不能逆料的变局…你考虑到了?”

  钱来发舐舐嘴,颔首道:

  “当然,江湖传规,我怎会不明白?事实上,我想到的比这些更多。”

  面颊的肌搐着,瞿长良道: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就可以免除往后的许多麻烦,钱兄,我不是圣人,对仇恨的包容力有限,你使我成残,我不能说对你没有怨恨,而怨恨常常会埋没一个人原有的理智和天,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

  钱来发道:

  “我知道。”

  瞿长良吁-口气:

  “你仍不杀我?”

  钱来发摇摇头道:

  “不。”

  注视着钱来发,瞿长良低沉的道:

  “我总算忠告过你了…”

  钱来发耸肩道:

  “我会记得你的忠告,瞿先进,我不后悔,而且,我-向是个小心的人。”

  沉默片刻,瞿长良终于哑着声问:

  “钱兄,你的伤…要紧么?”

  钱来发摸摸两胁的伤口,笑道:

  “还算好,剑尖入仅得分许,尚未伤及筋骨,更未沾到腑脏,人胖,就有这点好处,皮厚多,也算是-种保护吧!”

  瞿长良喃喃的道:

  “你倒风趣…”

  钱来发自侃的道:

  “这叫黄莲树下弹琵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合成天哭丧着面孔,自己给自己找难过!”

  瞿长良慢慢倚壁坐下,形态疲倦,先时的奕奕神采,早不知去了哪里,两相-比,判若二人;他的眼睛再次闭上,要不是前犹有起伏,钱来发还真怕这位“鹰儒”就此一瞑不视了哩。

  过了一阵,从山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就是方才楚雪风刀下的五条游魂之一,他趔趔趄趄的来到钱来发跟前,哈着道:

  “钱…钱大爷,楚姑娘吩咐小的来请大爷,就要启程了…”

  钱来发道:

  “东西装好了?有车子运、牲口拉么?”

  那人苦着一张孝夫脸,嗫嚅着道:

  “其实,马匹车子都是现成的,后头原有厩房,一直便备有四匹健马在着…山的另一端还有条隐密的山路,车子套上牲口,从那边就能出去…”

  “哦”了一声,钱来发笑道:

  “敢情方便,伙计,我那些金材,全装上车了?”

  这位仁兄点点头,偷瞄一眼坐在地下的瞿长良,似乎颇有顾忌,不敢再多说什么。

  于是,钱来发过去和瞿长良道别,瞿长良仍然闭目若定,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境钱来发自然了解,此时此情,又如何希望人家做热烈回响?钱来发且表过风范,跟着就在那汉子的引领下与楚雪凤会合去了。
上一章   天宝志异   下一章 ( → )
天宝志异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天宝志异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天宝志异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天宝志异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天宝志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