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丹心是由卧龙生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剑丹心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42  时间:2017/9/16  字数:18436 
上一章   第二十六回 三姑忌恨    下一章 ( → )
杜君平跟着立起,心中却是疑窦从生,不知修罗门与这庙里的道士又有何渊源。

  二人进入后殿,只见数十位道士,肃然排列两厢,中央排有一张太师椅,一高一矮两个道士,伺立在坐位两旁,杜君平细看那高大道士,竟是锦衣大汉孟雄,不觉心头大感惊异。”

  修罗王此时已大步行至椅前坐下,孟雄与那瘦矮道士双双趋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岛主。”

  修罗王摆手道:“免礼。”

  又对杜君平招手道:“你也过来吧。”

  随命人为他设了个坐位,目光四下一扫道:“调集的人都来了吗?”

  孟雄躬身禀道:“除了几位少岛主,因恐惹起对方的怀疑,必待会期前一晚赶到外,其余的人手都来了。”

  修罗王点头道:“很好,着他们下去吧,你们二人留下就行了。”

  孟雄答应一声,对道土们挥了挥手,随即陆续散去。

  杜君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修罗王暗中已把修罗门的精锐,俱都调来了泰山。

  只见修罗王神色十分严肃,徐徐言道:“咱们修罗门能不能重振声威,就在此一举了。”

  孟雄与瘦矮道士齐齐答道:“属下体会得岛主的意思。”

  修罗王点头道:“很好,你们既已来到,可别闲着,松鹤观的一切举动,务必与我留意,这几天来到泰山的人物,也都与我打听明白。”

  杜君平此刻已然看清,瘦矮道士原来就是失去一目的黑袍老者,不觉暗暗点头忖道:

  “这二人无所不能,修罗门倒真是拚上了全力了。”

  修罗王吩咐已毕,扭头对杜君平道:“你别小看了他们,这二人绝不会比肖铮的皓首摩勒于谦差到哪里。”

  杜君平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那还错得了吗。”

  修罗王捋须笑道:“好啊,你倒为我戴起高帽子来了。”

  杜君平正容道:“前辈说的实话。”

  修罗王话题一转道:“从此刻起,老夫再不限制你,除了不得透身份外,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杜君平大感意外道:“当真吗?”

  修罗王不悦道:“难道这个时候还与你开玩笑不成?”

  杜君平立起身来道:“晚辈这就去法藏寺看看。”

  修罗王笑道:“我知道你要去看看飘香谷的那两个妞儿,不过最好是别出了破绽。”

  杜君平脸上一红道:“前辈不要取笑。”

  修罗王突然慨叹一声道:“自古多情空遗恨,令尊便为无法勘破情关,以致饮恨千古。”

  杜君平知他话中有话,正待详问时,修罗王已然阖上双目挥手令去,只得快快行出了庙外。

  泰山地势不,他并不知何处有个法藏寺,一路信步行走,心中便在思忖着等会见了阮玲姊妹如何措词,沿着山径行了约有里许,突然面行来了-个老道长,对他打量了一番,稽首道:“这位小施主尊姓,可是从修罗岛来的?”

  杜君平不觉一怔,摇头道:“在下姓朱,不知修罗岛在何处。”

  老道长笑道:“如此说来是贫道错了。”

  杜君平接道:“道长果是错了,但不知打听修罗岛有何事故?”

  老道士察言观,已约略猜着几分,故现难轻轻一叹道:“贫道乃是受人之托,是以冒问一声。”

  杜君平心里一动,暗忖:“任长鲸久无消息,莫非是受他之托?”

  老道长江湖经历何等丰富,紧接又道:“看小施主亦是江湖上人,如若与修罗岛有渊源,尚请指示一条明路。”

  杜君平沉忖有顷,猛地一抬头道:“道长法号如何称呼,想来亦是江湖上人了。”

  老道士故作神秘地四下看了看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小施主请随贫道来。”

  杜君平见老道士须髯皆白,料无恶意,遂点头道:“既如此就烦道长领路。”

  老道士领着杜君平穿过林子,果然山谷之内,有座小小庙宇,庙前赫然立着两个佩剑道士,杜君平看了一眼,心中暗忖:“看来这老道长也是武林中人了。”

  老道士知他心中动疑,慨然一叹道:“近山中风云紧急,本观不得不略作戒备。”

  杜君平抬头一看,庙门之上横着一块匾额,金字大书“中观庙”三字。字迹大半斑剥,显示本庙看去十分清淡。

  老道长稽首道:“施主请入内待茶。”

  杜君平大步行入庙中,只觉里面一片衰败景象,不像是出家修行人所居之地,心中顿时了然。

  老道士将他领到后面一间破败的佛堂之内,举手让坐道:“施主请稍坐,贫道去去就来。”

  杜君平嘴上答应道:“道长只管请便。”目光却向四处打量,心中暗忖:“我倒要看看你什么玄机。”

  思忖之际,后殿一阵脚步声响,老道士已行了出来,笑呵呵的道:“贫道略略分派些事情,倒让施主久候了。”

  杜君平接道:“道长不用客气,有何赐教请说吧。”

  老道士敛去笑容,低低地道:“施主果真识得修罗岛的人吗?”

  杜君平道:“在下乃是东海派,与修罗门稍有渊源,道长若有事通知修罗门,在下可以略效微劳。”

  道士默忖有顷道:“施主认识修罗门中什么人?”

  杜君平不假思索地道:“在下与修罗门下弟子任长鲸有过一度交往。”

  道士大失所望道:“除此以外呢?”

  杜君平接道:“除此以外别无交往,不知道长打听修罗门究竟何事?”

  道士慨然一声长叹道:“实不相瞒,贫道所要知道的乃是修罗王究竟在不在人世,老实说,只有他出来,才能有助于目前的局势。”

  杜君平故作不解道:“道长所指的是哪件事?”

  道士冷冷道:“施主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指的是天地盟九九之会了。”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铁髯苍龙肖大侠身膺盟主,有他出来主盟,尚有何事处理不了。”

  道士唉声一叹道:“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传闻大部分盟友俱不天地盟所为,九九之会说不定有场大风波呢!”

  杜君平失惊道:“果有此事么,但不知是哪些门派?”

  道士冷冷一笑道:“贵派只怕也是其中之一。”

  杜君平淡淡一笑道:“本派小帮小派,又非盟友,哪有置身的余地。”

  道士仰面笑道:“可是世间偏偏就有那些不识时务之人,竟图以卵击石。”

  杜君平已然听出他话中之意,只觉腔怒火直冲上来,霍地立起身来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道士端坐不动,冷晒道:“贫道是什么人你不配问,我看你还是乖乖把来历说明的好。”

  杜君平仰面笑道:“如果不说呢?”

  道士哼了一声道:“那就休想出这庙门。”

  杜君平此刻已知身入其中,不由怒道:“我就不信你有什么能耐将我留下。”说着大步朝外行去。

  道士端坐不动,嘴里不住连连冷笑。

  杜君平大步行了三五步,只听门外一阵格格娇笑道:“小子,你既已来了这里还想走吗?”人影一闪,一穿红衣妇人赫然出现门首。

  杜君平认得她是夺魂罗刹,心中顿时明白,怒喝一声道:“闪开。”呼地一掌面推去,他此刻功力进,掌出立有一股刚猛暗劲,直撞了过去。夺魂罗刹娇笑道:“哟!看你不出嘛,倒很有几分气候呢。”

  罗袖一拂,那股如怒般的掌劲,竟随着她那一拂之势,滑身而过,跟着左袖一举道:

  “你也接我一招试试。”

  杜君平举掌正待出,忽觉她袖中隐隐似有一片粉红色的雾状物体飞出,心里不由一动,一滑步倏撤五尺。

  夺魂罗刹尖声笑道:“你小子倒贼滑得紧呢。”

  此时夺命罗刹所发的掌劲,已挟着一股触鼻浓香扩散开来,杜君平已然看出古怪,举手连发两掌将红雾震散,乘机探手入囊取了一颗解毒丹纳入嘴里。

  夺命罗刹一把魂散将他入佛堂后,并未再追袭,高声道:“这小子就是要为杜飞卿报仇之人,还有一个老的,我猜八成儿就是修罗王。”

  杜君平心中虽感吃惊,脸上却无惧,转脸对老道士喝道:“你究竟是谁?”

  老道士徐徐起立道:“贫道久已不在江湖走动,你也不用问我是谁。”

  话音一顿又道:“贫道一向不愿与后辈多说废话,你若能识趣,把身份来意待明白,贫道答应放你一条生路。”

  杜君平冷眼四下一瞥,门首不知何时已多了四位背剑姑娘,除此之外,佛堂之内就只有老道士与夺命罗刹。心知老道士若不是武功极有自信,也不会口出大言,当下略略定了定神。

  忿然道:“道长用欺骗手段,哄骗在下来此,已然有欠光明,理还强人所难,你不觉得可吗?”

  道士把脸一沉道:“废话少说,先把脸上的面罩取下来,贫道向不喜与藏头尾之辈说话。”

  杜君平冷笑道:“江湖之上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多的是,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要在下除下面具那是休想。”

  道土缓缓跨前两步道:“贫道早经说过,我若一伸手,那就休想再留活口。”

  杜君平掌上凝功,昂然屹立,目光直盯着对方。

  道士见他英风飒飒,岸然岳峙地立着,心中不由暗赞,手掌一抬道:“先接贫道一掌试试看。”这一掌他仅用五成真力。

  杜君平便觉他那轻轻拍来的一掌,虽不带一点刚的啸风之声,却隐隐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卷了过来。心知道士的武功已达不着皮相之境,心头一颤,急忙举掌平,运集八成功力推出。

  杜君平的掌劲推出不及三尺,已然与那股无形暗劲相接,呼的地面卷起一阵旋风,杜君平只觉心神一震,脚下马步不稳,不自主地倒退半步。

  道士的道袍亦无风自动,起了一阵波纹。

  杜君平乃是极其好强之人,这一对掌竟起了他万丈雄心,蓦地一声大喝道:“你也接我一掌试试。”抬手一掌劈去。

  这一掌乃是愤怒之中所发,一股凌厉的掌劲直撞了过去。

  道士已知这少年身怀绝技,不敢再托大,大袖一拂,也硬碰硬地接下了他这一招,杜君平身影连晃,被那股无形反弹之力,震得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提气凝神,将真气运转,还幸不曾负伤。

  道士与杜君平那股刚掌劲一触之下,亦觉血气浮动,不暗暗吃惊。

  两招硬接之后,杜君平已然觉出道士的修为,较自己略高一筹,但不如想象中的高,心尖顿宽,大喝一声,扬掌疾攻而上,这是他出江湖以来,第一次与人作生死之搏,表面虽在极力抢攻之时,暗中不免有些畏惧。

  道士已知遇上劲敌,一改方才那副倚老卖老的狂妄之态,大袖飘飘,施展开了一轮还击。

  双方一经动上手,佛堂之内,顿时劲风四滥,呼呼有声,潜力有如怒汹涌,得夺命罗刹赶紧退到门外。

  双方瞬刻之间互攻了廿余招,老道土愈打愈觉心惊,对方不仅马步沉稳,招式奇,而且内力源源,掌劲愈来愈猛,看样子自己唯一倚仗的深厚功力,已然占不着便宜了。

  夺命罗刹成名多年,在江湖可算得上是一高手,眼看双方出招愈演愈奇,到后来已是眼花缭,目不暇接,不暗暗心惊。

  老道士在她心目中,不仅是前辈,而且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人,可是与这少年相形之下,似乎并没占着绝对的上风,叫她哪得不惊。

  杜君平在这一战中,委实是得益匪浅,他一身武功博杂无比,因无实战经验,俱都不甚了了,此刻一齐出笼,放手攻击,循环施展之下,已是得心应手,不觉信心大增。

  那老道士与杜君平互换了约有百余招,只觉对方武功竟随着时间而增进,自己不仅渐失先机,且有相形见绌之势,不暗中大为颤惧,忖道:“若照此情势演变下去,说不定会败在他手里,那可是大大丢人之事。”

  思念及此,杀机顿起,道袍一掀,手中已多了一支晶莹雪亮的短剑,沉喝道:“撤出你的剑来,贫道要考量考量你的剑术。”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在下当得奉陪。”龙一声,长剑出鞘。

  老道士究竟是成名人物,剑虽撤出,可不愿先行发招,双方敛气凝神,相对游走,绕场足有三匝,杜君平首感不耐。大喝一声,挥剑前攻,顷刻之间,连攻了三式。

  这三式攻招快逾电闪,旁人眼中看来,恍如掣电一般。

  这三式攻招快逾之下,老道士硬碰硬接地挡开了三式,沉哼一声道:“原来你果是修罗门的。”

  杜君平一声不哼,长剑再举,已然换了华山派的剑法,层层剑光飞洒,倒卷而下。

  老道士只觉他每一剑攻来,均隐隐挟带着嘘嘘啸风之声,不大为骇异,暗道:“此人年纪轻轻,难道已练成了剑气不成?”

  他心中一生颤惧之心,气势竟为之大灭。

  杜君平初生之犊,自觉身陷绝地,不得不死里求生,是以每一出手,便即绝招连演,放手抢攻,这一来竟致主客易势,老道士反倒处在下风。

  夺命罗刹眼看杜君平剑似飞虹,占尽上风,心中大急,口叫道:“老前辈时刻无多,咱们早把这小子收拾下算啦。”暗中一招手,四个护自使女会意,长剑齐撤,也不管老道士愿意不愿意,分由四面攻了上来。

  夺命罗刹这一着虽毒,却把杜君平提醒,暗忖:“敌众我寡,何苦与她们纠,不如趁机走。”

  心中主意打定,蓦地一声大喝,一式“腾蛟起凤”长剑圈起朵朵剑花,分袭由四面扑来的四女。脚下飘香步法展开,一个飘闪,连人带剑,长虹般朝门外去。

  夺命罗刹巧反拙,见杜君平已冲出门外,急怒之下,厉吼道:“快别让他逃了。”

  只听门外沉哼一声道:“放心,他跑不了。”

  杜君平的身形堪堪落到门外,蓦觉一阵寒风兜面袭来,仓卒之下举掌往外一封,只觉心神一震,竟为寒风中隐夹的一股弹震之力,震得踉跄退了三步,又回到了门内,举目一看,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长眉细目,面容惨白的老者,此人一身儒服,却笼罩着一身气,令人见了就不舒服。

  儒生一掌退杜君平后,目视道士冷冷道:“此人是谁?怎的放着正事不办,却来干这无关紧要之事。”

  夺命罗刹急言道:“还有一位老者与他同行,在金陵时,曾一再打听杜飞卿之事,是以属下觉得他行迹可疑。”

  儒生摆手道:“办正事要紧,不必难为他了,着他去吧。”

  一闪身让出路来。

  儒生的身份似乎极高,说过的话没有一个敢于违拗,杜君平顺利通过大殿,行出了谷外,心念一转之下,倏然有悟,暗忖:“这儒生井非什么正派人物,他如此轻易放行,必然是擒故纵,让我出来后,再在暗中追踪,以便查究我落脚之地。”

  近年来杜君平江湖阅历大增,断定儒生与老道士将暗地追踪后,既不回修罗王所居的小庙,也不再去寻法藏寺,沿着山径缓缓行走,心中却在思量着应付之策。

  因九九会期即后,泰山风云紧急,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纷纷赶来泰山,以致到处都是挎刀佩剑之人,一般朝山客人,看出情形有异,大都避下山去,各寺庙人虽住,但真正进香的人却不甚多。

  杜君平慢步山径,眼看山中树叶凋零,一片深秋肃杀景象,心中顿起凄凉之感。暗忖:

  “想我杜君平虽属名人之后,不如一般普通农家,不仅不能享有天伦之乐,反倒落得一身血仇,至今无法报雪,唉!我是空负这昂藏七尺之躯了。”

  一个人正自暗中伤感之际,突见一位青衣女子,偕同一位独臂老者,缓缓朝路旁一条小径行去。不由心里一动,他认得青衣女子乃是东魔之女厉若花,独臂老者荆是九洲镖行总管五鬼手秦奇,暗道:“她来这里干什么?”举步便跟了过去。

  厉若花与秦奇缓缓穿过小径,进入一片枫林,杜君平一闪身藏入一丛灌木之后,偷眼往内观看,只听厉若花轻声一叹道:“秦伯伯,你说她会不会来?”

  秦奇沉忖有顷道:“照理说她不会骗你。”

  厉若花又道:“侄女与她素无来往,她约我来此何事?”

  秦奇道:“说不定是有关东主之事。”

  厉若花摇头道:“我想不是的,爹爹明明是失陷在天地盟,这与修罗门何干?”

  秦奇大吃一惊道:“此女是修罗门的?”

  厉若花点头道:“正是,据说是修罗门的七弟子,她姓易。”

  秦奇双手连,唉声叹道:“修罗门与咱们有仇,此刻咱们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该惹她。”

  厉若花不以为然道:“伯伯,你不用多虑,我们不是约斗,她亲口约我们有事面谈。”

  秦奇哼下一声道:“决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只听林外一个娇音接口道:“你就这般武断。”人影一闪,一位绿衣女郎疾而入,正是修罗门下七弟子易晓君。

  厉若花上前去道:“易姐姐,你约小妹来此何事?”

  易晓君望了望秦奇一眼道:“你不守信用,竟然领了人来,我不能说了。”

  厉若花接道:“他是我爹的好友秦伯伯,并非外人。”

  易晓君冷冷道:“那不相干,即令是你爹同来也不行。”

  厉若花无可奈何地道:“你能不能说说是有关哪方面的事。”

  易晓君想了想道:“是有关杜君平的事。”

  杜君平心里一动,暗道:“怎的扯到我身上来了,这就怪啦。”

  厉若花身躯一震道:“怎么,难道他遭遇了什么凶险?”

  易晓君仰脸向天,徐徐道:“不能再多说了,除非叫你那秦伯伯离开枫林。”

  厉若花面现难地想了想,缓步行至秦奇面前道:“伯伯,你先回去好吗?侄女与她说几句话就来。”

  秦奇接道:“半个时辰后我就来。”说着举步朝林外行去。

  易晓君望着秦奇的背影冷笑道:“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厉若花叹道:“这也难怪,自我爹爹失陷后,一切都亏了他,这番前来泰山,又承他约了…”

  说到此处自知失言,立即住口不言。

  易晓君直到确知秦奇已然去远,这才开言道:“在我未说出杜君平的下落前,你得先答应我几个问题,办得到吗?如果不行那就不必谈了。”

  厉若花答道:“可以,不过得看是什么事。”

  易晓君道:“好,我先问你,你与姓杜的有没有婚约?”

  厉若花脸上一红,摇头道:“我爹爹提过这事,但没结果。”

  易晓君道:“照此说来你是很爱他的。”

  厉若花叹了一口气道:“小妹自知以往所作所为太过任,他不会谅解我的。”

  易晓君长长吁一口气道:“原来你们只是一厢情愿。”

  厉若花感喟地道:“小妹如今已幡然悔悟,姐姐不用再提以往的事了。”

  杜君平听后暗暗点头忖道:看来她果真是改过自新了,难得,难得。

  易晓君格格笑道:“我知道你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可惜已然有人捷足先得,你这一片苦心算是白费了。”

  话音一顿见厉若花只是默默望着她,复又道:“你可知飘香谷有个外号素手龙女的阮姑娘吗?此女机智绝伦,据说杜的师长辈早已与飘香谷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厉若花摇头道:“此女小妹见过,果真是美极了,可不曾听杜君平提起过他们有婚约之事。”

  易晓君点头道:“这也难怪,此事恐怕连姓杜的本人也不知呢。”

  厉若花长叹一声道:“请不要说了,小妹此刻家破人亡,哪有心情提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易晓君格格笑道:“我知你这些话全非出自内心,不然你也不会应约而来。”笑声一敛,正容道:“姓杜的此刻巳身陷绝地,你愿不愿去救他?”

  厉若花大吃一惊道:“此话当真?”

  易晓君冷冷道:“我用不着骗你,本来我可以将此事通知飘香谷的人,但我不愿让姓阮的丫头知道。”

  厉若花举步便行道:“他现陷身何处?待小妹去与秦伯伯商量,也许我们还有助他的力量。”

  易晓君伸手一拦道:“不用了,就咱们两人去吧。”

  厉若花迟疑着道:“这样办行吗?”

  易晓君附着她耳朵,低低说了一席话,厉若花突然面现坚毅之,感喟地道:“士为知己者死,既是这样,小妹答应了。”

  易晓君接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厉若花道:“容小妹与秦伯伯说一声。”

  易晓君一拉她手臂道:“不行,你与他一说便走不了啦。”

  厉若花似是举棋不定,但仍然随着她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杜君平暗中大感奇异,不知易晓君葫芦里卖什么药,自己明明在这里,何尝受什么危险。

  但心念一转之下,突然想起自己的替身药中王闻人可来了,暗忖:“莫非是闻人前辈遭了什么危险?”

  此时两女已行出林外,不容他再思索,急展开飘香步法,暗中跟了上去。

  远远遥见二女,步履如飞,朝一座山谷之内奔去,心中狐疑不定,暗忖:“修罗门全部精锐俱已来了泰山,易晓君不向本门求援,却巴巴前来找厉若花,此中必然大有蹊跷。”

  他知易晓君乃是极其任之人,暗道:“不好,难道她对厉若花有所不利?”

  他虽对厉若花井无特殊情感,但厉若花对他一往情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身陷危机,袖手不管,心里一急之下,脚步突然加快,顷刻之间已追上二女,只见易晓君领着厉若花,进入了一所尼姑庵,不便冒昧跟入,于是绕到后墙,从身一跃,进入了墙里,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影,遂一路试探着往里走,直到一座佛堂之前,里面已然有人说话,便不敢再擅入了,翻身跃上了屋脊,悄悄潜至檐头往内察看。”

  只见易晓君高踞上座,两旁侍立着四个背剑女郎,下首有两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捆了一位女郎,左面一位是阮玲,右面一位是厉若花,不大感吃惊,他知厉若花并非弱者,何至于被人举手就擒?

  只听易晓君冷冷地道:“也许你们认为姑娘的手段太过卑污,可是行走江湖之人,处处都该有备,谁让你们鬼心窍,轻易听信人言。”

  厉若花惑之容道:“易姑娘,小妹与你无怨无仇,何故如此对待我?”

  易晓君微微一笑道:“此话说得不错,咱们果真是无怨无仇…”

  厉若花道:“既是无怨无仇,何故要如此?”

  易晓君冷冷道:“不过小妹不得不让你们先失去反抗之能,然后才好说话。”

  阮玲高声言道:“不用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易晓君笑了笑道:“我都不急,你何必急成那个样子。”

  厉若花也忍不住道:“你是知道的,如是小妹久久不回去,我那秦伯伯一定十分着急。”

  易晓君格格笑道:“就让他着急去吧,这件事一时半刻是无法决定的。”

  目光一瞥阮玲又道:“我不妨告诉你,你们所最关心的人儿,已然在小妹掌握之中。”

  厉若花大吃一惊:“你是说杜君平已然落在贵派之手?”

  易晓君道:“你觉得很意外是不是?”

  阮玲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任长鲸乘人之危将平弟劫去,那是我亲眼所见之事。”

  易晓君摇摇头道:“这件事与我三师兄不相干,他自到金陵后,至今下落不明,连我也不知他上哪里去了。”

  阮玲乃是极其机智之人,听易晓君说话口吻,似乎并无虚假,心中甚感奇异,暗忖道:

  “平弟是在金陵失踪的,我明明见任长鲸将他劫去,难道任长鲸于途中遇见天地盟之人,二人一并被天地盟擒获?”

  当下忍不住问道:“你果真擒了杜君平?”

  易晓君冷冷道:“难道骗你不成。”

  阮玲又道:“是在什么地方擒获的,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

  易晓君摇头道:“不行,咱们的条件还没说妥呢。”

  阮玲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如若不是强人所难,姑娘可能衡量着回答你。”

  易晓君点头道:“好,小妹要求的事并不太难,不过也不大容易。”

  厉若花迫不及特地接道:“姐姐,你就快说吧,我心里急得很呢。”她所着急的,并不完全是杜君平,主要的还是怕秦奇因她的失踪而着急。

  可是易晓君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心中甚感恼怒,柳眉一挑道:“我仅仅把他囚了,你便那么着急,如若杀了他,你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厉若花幽幽一叹道:“若是他果真死了,我也不想独自活着。”

  易晓君冷冷道:“真的是如此吗?”

  厉若花点了点头,她说话神态极自然,看不出一点勉强或者是做作的样子。

  易晓君转过脸来又问阮玲道:“你呢?”

  阮玲平和地道:“如若你杀了他,那是他命该如此,我有什么可说的?”

  面容一正,复又道:“此刻他一身关系着武林的盛衰,姑娘不应于此时难为他。”

  易晓君怒道:“我恨极了他,若不杀他何以雪我心头之恨。”

  阮玲格格笑道:“姑娘你错了,你恨的不是他,而是我和厉姑娘,今天我们不妨作一个公平的了断。”

  阮玲素饶机智,早看透了易晓君的心意,是以直截了当指出了她的心病。

  易晓君冷笑道:“我凭什么要恨你们?”

  阮玲笑道:“你说不恨我们,为什么要设计将我们擒获?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与杜君平只是世,绝无儿女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

  易晓君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这些鬼话。”

  阮玲紧接道:“九九会期已在眼前,易姑娘你委实不该在这呈一时之忿,误了杜君平的大事。”

  厉若花道:“是啊,他这几天要办的事可多得很,姑娘果是爱他,便不应该在此时误他的大事。”

  易晓君细味她俩话中之意,仍都是向着杜君平,心中大感不是滋味,她乃极其任之人,仰着脸道:“我不管他有多重要的事,我只知凡属我不能得到的东西,我就要将他毁了,绝不让旁人取得。”

  阮玲摇头叹道:“姑娘这种心理委实大可怕了,我想令师修罗王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易晓君格格笑道:“你不用提家师了,他已经没能力再管束我们了。”

  杜君平暗中窃听多时,心中大感恼怒,暗忖:“我真没想到,此女的行径竟是如此可怕。”

  就在这时,檐头突然嗖地落下一人,沉声道:“七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易晓君抬头见是三师兄任长鲸,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任长鲸目光一瞥阮玲,朗声一笑道:“别的事愚兄可以不管,但这个人你必须交给我。”

  易晓君道:“你要她何用?”

  任长鲸道:“此女乃是飘香谷主首徒,亦即未来的飘香谷主,交给愚兄大有用处。”

  易晓君冷笑道:“人是我擒获的,自然由我处理,就算我无权处理,也该将她交给大师兄,我不能交给你。”

  任长鲸朗声笑道:“大师兄勇而无谋,师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接掌门户,除他之外,你算算这掌门弟子该是谁的?”

  易晓君哼了一声道:“我已想过了,无论怎么算,师父也不会把门户交给一个叛逆去掌理。”

  任长鲸大怒,厉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易晓君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倏地一撤剑,将阮玲的绳索截断,高声道:“把厉姑娘的绑松了。”

  四使女应声跃出,奔向厉若花。

  任长鲸反手撤剑,一式“拦门拒虎”大喝道:“都与我住手。”

  易晓君脸色一沉,娇喝道:“奉岛主金谕,凡能擒获叛徒者,予上等赏,汝等不必顾忌。”

  这一突然的变化,不仅使阮玲感到意外,连暗中的杜君平也甚感突然。

  阮玲久经风波,一经恢复自由,立即撤出短剑,一个箭步朝厉若花冲去。

  可是,就这瞬刻时间,易晓君座下的四婢已将剑阵摆开,团团将任长鲸围住,任长鲸才一行动,四支长剑已闪起数道耀眼芒,攻了上来。

  任长鲸素知四婢自幼跟随易晓君学艺,武功不弱,不敢大意,只得撤回攻向阮玲的长剑,先行将门户封住。

  阮玲趁这空隙,迅即将厉若花的绳索断去。

  易晓君高声道:“此是我修罗门的家务事,二位不用管,你们可以走了。”

  厉若花急道:“他呢?”

  她嘴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杜君平了。

  易晓君没好气地道:“方才只是一句戏言,杜君平不在这里。”

  厉若花一脸惑地道:“他真的不在这里?”

  易晓君见四婢围攻任长鲸,没有占着丝毫便宜,心中甚是着急,狠瞪了厉若花一眼道:

  “我没空与你噜唆,信不信由你了。”着长剑直趋斗场。

  阮玲一拉厉若花道:“她说的或许是实情,不用问她了。”

  目光一瞥任长鲸又道:“我们此刻还不能走,任长鲸已投靠天地盟,必要时得助易姑娘一臂之力。”

  任长鲸想不到易晓君说翻脸就翻脸,身在四婢围攻之下,蓦地一式勇战八方,挡开了四支长剑,大喝道:“住手。”

  四婢闻声剑势一缓,齐把目光望着易晓君。

  任长鲸面怒容,一指易晓君喝道:“婢,你这般没大没小,我可要拿家法来处罚你了。”

  易晓君冷笑道:“你已不是修罗门中弟子,本门任何人均可对你格杀勿论。”

  任长鲸突把语调放缓,徐徐道:“七妹,你不应听人说,愚兄并未背叛本门,我现在已替代师父,接任天地盟的副盟,我要借这机会,大大弘扬本派。”

  易晓君原想动以同门之情,使他幡然悔悟,此刻才知他陷溺已深,劝说只是白费舌,不唉声一叹道:“三师兄,你我同门之谊到此为止,今天我不难为你,以后是友是敌那就全看你了。”

  任长鲸目光四下一扫,朗笑道:“你以为眼前这几个女郎便能奈何得了我?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杜君平自任长鲸现身后,便对他十分留意,如不是因为不能身份,他早已现身,此刻见任长鲸忽然强硬起来,便知他必有后援,想起他与自己结一场,不由暗暗忖道:“任兄受人欺骗背叛师门,我若不赶此刻使他悔悟,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心中正自转念之际,突见一条彩舆缓缓行来,同时小庵的四周也出现了不少的人影,他伏身檐头,竟不知这些人是哪里出来的,心中不暗替阮玲着急。

  此时庵内的阮玲,已然觉出任长鲸的态度有异,暗中一拉厉若花,轻声道:“厉姑娘,咱们犯不上管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走吧。”

  厉若花点头道:“小妹确实得走了。”举步往外行去。

  任长鲸蓦地一声沉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走的?”

  厉若花原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只因杜君平的关系,决心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是以处处显得善良文静。自从阮玲的口中,得知任长鲸曾经乘人之危,劫持杜君平后,她已将任长鲸恨入骨髓,闻声面色一沉,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冷笑道:“姑娘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你管得着吗?”

  任长鲸仰面笑道:“在本副盟面前如此放肆,你是死定了。”

  厉若花霍地从怀中撤出一文短剑,气虎虎地道:“姑娘已经很久没与人动手相搏了,今天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任长鲸沉哼一声道:“你还不配与本副盟动手,等会自有人来收拾你。”

  厉若花怒极,短剑一抡,劈面刺去。她幼得东魔宠爱,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这番含忿出手,威势果是惊人。

  任长鲸不敢大意,长笑一声道:“你是活腻了。”长剑倏然出鞘,直封了出去。

  厉若花不容他剑势施开,短剑银光闪闪,刷,刷一连三剑,猛攻而上。

  任长鲸一着大意,竟被得连退三四步,刹时俊脸通红,厉声大喝道:“婢,你果真是不要命了。”手中长剑一紧,修罗门剑法施开,硬从一片闪耀的银光中递了进去,全力抢制先机。

  厉若花武功原比任长鲸稍逊一筹,凭着一鼓作气略占上风,时间一久,便渐形不济,任长鲸一面展开一轮快攻,一面哈哈朗笑道:“婢,凭你这点点功夫也敢与本副盟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阮玲见厉若花越来越不济事了,心中大急,有心将她替下,但在她尚示落败以前,却又不便上前。

  杜君平藏身檐头,心中甚感犹豫,有心现身打个招呼,又恐引起误会,正自委决不下之际。

  突然,庵前人影一闪,五手秦奇呼地掠进门来,厉喝道:“住手,相好的,你还认得秦某吗?”

  任长鲸长剑一收,抬头望去,认得是九洲镖行的总管,当下朗声一笑道:“原来是秦总管,久违,久违。”

  秦奇自被炸去一臂后,已把修罗门恨入骨髓。当下暗凝功力,沉哼一声道:“前蒙厚赐,没齿难忘,今天咱们得好好算一算这笔旧帐。”

  任长鲸哈哈笑道:“只要你有本领,老帐新帐都可以算算。”

  秦奇侧脸对厉若花喝道:“咱们的人手是够,这里不用你了,快走吧。”

  厉若花摇头道:“不,我要和伯伯一道走。”

  秦奇瞪了她一眼,一趋身朝任长鲸冲去,单掌一扬,第一招使出了他仗以成名的五鬼手。

  任长鲸仗剑而立,忽觉一阵蚀骨寒风面袭来,心头一惊之下,长剑划起一片银芒,将门户封往。

  秦奇的五鬼手毒无比,发出时无形无声,及至对方觉察风袭体时,已然中了他的掌风。

  任长鲸一着大意,还不知自己受了暗伤,长剑施开,刷,刷,刷一连三剑疾攻而上。

  秦奇单臂挥动,一面竭力封架,一面呼呼只是冷笑,他知凡中上五鬼手之人若不及时运功护住心神,等到毒发作,便只有束手待毙了。

  厉若花毕竟心地厚道,急开声喊道:“姓任的,你已中了秦怕伯的五鬼手,若再妄用真力,你便死定了。”

  任长鲸闻声暗运玄功一试,只觉全身酥软,寒气袭人,真气竟已无法运转。不由暗吃一惊,一撤身退了下来。

  五鬼手秦奇冷冷笑道:“小子,你认了命吧,九洲镖行的一笔帐咱们早核算啦。”迈步趋过来。

  任长鲸自知身中寒毒,难以抗拒,但仍竭力提聚着一口真气,横剑以待。

  双方相距甚近,秦奇迈前二步,掌力已可够着,手一扬,五鬼手掌力再聚,猛力往前一送。

  蓦地,斜里一声娇喝,一道剑光匹练似地卷来,直袭秦奇。来势奇突,秦奇不敢正面挡,急忙收掌往后一撤。抬首看时,只见易晓君杏眼含威,横剑而立,不由奇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易晓君面怒容地道:“他虽是本派的叛逆,可由不得旁人处治。”

  秦奇冷笑道:“倘若老夫一定要处治他呢?”

  易晓君怒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领。”

  秦奇仰面一阵狂笑,举手一抬,飒然一阵风响,飕飕暗影中一连出十余人,个个身着玄衣手执兵刃,将易晓君与四个使女团团围困。

  厉若花急趋身上前道:“秦伯伯,算啦,咱们犯不上与修罗门结下这梁子。”

  秦奇声俱厉地道:“你不用管了,反正梁子已经结定,任凭是谁我也管不了这许多。”

  厉若花知道劝也没用,不唉声一叹,此时双方已然剑拔弩张,易晓君横身挡在任长鲸的身前,四婢各长剑,面朝外立,眼看拼斗一触即发。

  突地,门外大步行进一人,沉声喝道:“副盟驾到。”来人声若洪钟,在场之人齐吃一惊。

  杜君平暗中偷眼望去,来者竟是虎面铁胆司徒景,心知他既来到,那乘彩舆之内必是孟紫琼无疑了。

  秦奇眼看司徒景来到,脸上颜色陡变,还未及开言,司徒景已然看见盘坐地下的任长鲸了,大吃一惊道:“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了?”跨步便向任长鲸行去。

  易晓君把脸一沉道:“站住,修罗门之事用不着你管。”

  司徒景愕然道:“任少侠现为本盟副盟,本座焉能不管。”

  易晓君冷笑道:“一派胡言。”挥手对女婵吩咐道:“与我带回去。”随有一女婢应声将任长鲸背起。

  司徒景大感意外,一时之间竟不知采取何种手段应付。

  秦奇心念连转,他知孟紫琼既已来到,那是决然再没有办法对任长鲸进行报复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招,暗对厉若花使了一个眼色,领着手下一批人,大步往外行去。

  司徒景正无法下台,猛地一声震喝道:“秦总管,你且等一等,容见了副盟再走不迟。”

  秦奇心一横道:“兄弟身有急务,我看不用见了。”

  司徒景冷笑道:“秦兄身为本盟燕赵分坛总管,难道不知本盟的规矩?”

  秦奇心知麻烦已然上身,躲也躲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将脚步立住。

  这面秦奇准备溜走,那面易晓君也有了动作,她可不管什么副盟不副盟来到,仗剑前行,带下四个女婢硬往外闯。

  司徒景一掀衣撤出两支判官笔来,叉一击,冷冷道:“姑娘想把他带走可以,但得胜了在下手上这对判官笔。”

  易晓君杏眼带煞,一声不哼,举手一剑劈去。

  司徒景闪身让到一旁,双笔霍地分开。

  修罗门的剑法向以快速见称,易晓君攻出一剑后,剑势跟着展开,一片银芒闪耀,直卷了过来,

  司徒景因见对方乃是一年轻女子,存了几分轻敌之心,谁料一着失去先机,竟被她连攻了十几剑,才算把势于稳住。两只笔一凝功,刚要展开还击。

  庵外突然飘进了一位宫装妇人,轻声喝道:“都与我住手。”

  司徒景如奉谕旨,急收双笔往后一撤,垂手立到一旁。

  易晓君骤失对手,倒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当下横剑望着宫装妇人喝道:“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副盟?”

  宫装妇人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想来你便是修罗门的老七了。”跟着一阵格格笑道:

  “果然生得不错,毋怪你那师兄为你闹得神魂颠倒。”

  易晓君脸上一红,狠狠骂道:“出口便污言秽语,简直是下。”

  孟紫琼并不着恼,格格笑道:“就算本座下,难道你们几个人争夺一个杜君平便算光彩?”

  易晓君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话来,直气得双眼发赤,恨不得上前一剑将她挥为二断。

  孟紫琼继续又道:“听说你们已将姓杜的小子制住了,可有此事?如果是真的,本座可以网开一面,除了将那小子带走外,余人一概不究。”

  易晓君怒极,厉声道:“杜君平确实在姑娘手中,你要想带走那是梦想。”

  孟紫琼脸上神色不变,一转脸对秦奇道:“秦奇,你可知罪?”

  秦奇木然立着脸上神色幻变不定,显然他内心十分激动。

  孟紫琼微微一笑道:“我知你心里十分恨我,但你别忘了厉平尚在本盟,现限你十招之内,搏杀此女,你办得到么?”

  秦奇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属下愿意一试。”

  孟紫琼格格笑道:“你掌伤任长鲸,已然与修罗门结了怨,再多杀一个又何妨。”

  目光忽然闪到厉若花的脸上,厉声道:“厉若花,现限你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搏杀飘香谷的阮丫头。”

  厉若花大为吃惊道:“小女子没有这能耐,请副盟另派旁人。”

  孟紫琼把脸一沉道:“此是本座的令论,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厉若花心中大为不,只为父亲现落天地盟之手,倘若惹翻了对方,大是不便,是以不敢作声,举步朝阮玲行去,低低地道:“阮姑娘我该怎办?”

  阮玲素饶机智,但在此种形势下,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可想,轻喟一声道:“你动手吧,一柱香时间内要小妹的命你办不到。”

  厉若花着短剑道:“果真要打吗?”

  阮玲冷笑道:“你不打待得了吗?”

  厉若花无可奈何地举手一剑刺去,她原无敌对之心,是以出手轻飘飘的。

  孟紫琼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道:“你俩正该拚个你死我活,如何这般打法。”

  她们这面动上了手,那面秦奇亦已全力朝易晓君攻去,他与修罗门原有断臂之仇,此番又为情势所迫,是以一上来便拚上了全力,易晓君虽全力抗拒,竟无法取得上风。

  杜君平藏身檐头,知道再不面,必然会演成惨案,当下一飘身落下檐头,举手一掌朝秦奇推去,嘴里却大喝一声道:“大家住手,且听我一言。”

  秦奇只觉得他推来的掌劲雄厚无比,不敢用掌硬接,一撤掌挪后五尺。

  杜君平目光一扫在场之人,朗声笑道:“据在下所知,天地盟仅有四位副盟,那是千手神君东方大侠,修罗王郭大侠,飘香谷主谢前辈,如今却出这许多副盟来,真叫在下好生难解。”

  孟紫琼原抱着一种猫儿戏老鼠的心情,迫令大家动手,等到大家疲力尽之时,她再一个一个收拾,如今突然中间跑出一个面生少年,将她底牌揭穿,心中十分恼怒,粉脸一寒道:

  “司徒护法,你还等什么呀?”

  司徒景应声而出,直趋杜君平喝道:“小子,你是活腻了吧?”

  杜君平冷冷朝他一笑道:“还有个河东叟上官廷龄呢?着他一齐上吧。”

  上官廷龄本来就紧随在孟紫琼身后,只因孟紫琼并未发令,是以不便出来,杜君平这一指他,便借机往前一欺身,冷冷地道:“上官大爷等着伺候你。”

  杜君平大笑道:“很好,二位一齐上吧,你们既已投到天地盟,自然用不着再顾虑以往的身份地位了。”

  司徒景与上官廷龄俱却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听他这番轻蔑之言,心中俱都大怒,司徒景情最刚,虎吼一声,挥手一掌劈出。

  此人天生大力,掌势雄厚无匹,一掌之劲,犹如一股狂飚陡降,直撞了过来。

  杜君平存心速战速决,左掌一引,把攻来掌力引到一边,右掌倏起,轻轻拄外一送,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实际凌厉无匹。

  司徒景掌力发出觉得对方轻轻一引之下,竟有一股绝大力道,将自己的掌力到一边,不觉暗吃一惊,急待收招换式时,另一股暗劲已面袭来。

  司徒景久负盛名,识得厉害,急聚丹田之气大喝一声,挥掌发出。这一掌是他全身功力所集,刚猛无匹,于暗劲一触之下,只觉对方掌劲中,隐隐具有一股强韧弹力,心神一震,踉跄退三步,闭目不再言语,显然内腑已遭震伤。

  杜君平并未追袭,徐徐言道:“你已为自己回收的真气震伤内腑,旬之间再不能与人动手了。”

  孟紫琼突然高喝道:“住手!”姗姗朝杜君平行了过去。

  上官延龄原无制胜把握,闻言急把身影往后一撤。

  孟紫琼行至杜君平面前约一丈五六之处停下,寒着脸问道:“喂!你是哪一门派的?”

  杜君平道:“在下乃是东海派门下。”

  孟紫琼若有所悟道:“原来是东海派的,我且问你,贵派此番进入中原意何为?”

  杜君平道:“见识见识中原武学,开开眼界。”

  孟紫琼又道:“转告你师,若有意入天地盟,本盟可予他一个副盟地位。”

  杜君平摇头道:“我们已经试探过了,那聚贤馆的滋味可不好受,谢谢你的美意。”

  孟紫琼面色倏变,哼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存心来与本盟作对的了?”
上一章   血剑丹心   下一章 ( → )
血剑丹心是由卧龙生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血剑丹心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血剑丹心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血剑丹心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血剑丹心》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